陇文化—汉剧剧目系列《拿王通》（节选）

第一场

沈德奇：开店、开店，与人方便，陕西人爱吃蒸馍，四川人爱吃米饭。哎嘘!肉锅里煮汤元，张相公是个糊涂蛋，把个大贼领进我的店，拱手送给宝贝温凉玉盏，还送出门那么远，气得我小腿肚子麻筋转。

张相公：(上)店家，拿饭来用。

沈德奇：还没给你煮。

张相公：拿茶来饮。

沈德奇：有尿你喝不喝？

张相公：哼!学生住店给店钱，吃饭给饭钱，为什么这样说话?

沈德奇：为什么这样说话？你进店之时，我怎样叮咛与你，我叫你遇见那些斜穿衣，歪戴帽，身上画龙，手上戴铁套的，你少和他们打交道，谁知你偏把一个撒骗拐子领到我的店中，把你带的宝贝拿去了。

张相公：他是庞府管家二爷。

沈德奇：我说我是庞大爷。

张相公：他说他将宝贝拿去，庞老太爷一见欢喜，少时送我三千、五千白银。

沈德奇：少时他送你个冷气空心，他是赵巧送台灯，一去就不来。

张相公：你在哄人。

沈德奇：哄你我是你小舅子，给你说，他是我们京城里有名的撒骗拐子，双刀子王通，把你的宝贝盗跑了。

张相公：你在怎讲？

沈德奇：王通把你的宝贝盗跑了!

张相公：哎呀!(昏倒)

沈德奇：哎，相公，你跑了一天跑累了，要睡到床上睡去，睡到冷地上，招呼得病(边说边扶)。哎呀，我的妈呀，气死了，相公呀，你死到我这个小店里，我可打不起这人命官司。张相公，我的死鬼老子，你快醒过来哟!

张相公：霹雳一声天昏暗，好似滚下万仞山。

(哭洒)

哎呀，我的宝贝温凉玉盏呀!叹我家运艰难，一贫如洗，儿病因难，无奈何将祖传宝物，进京换钱，谁知让歹人拐骗，我没路了，哎呀，怎么办呀! 猛然睁开泪双眼，只见店家站面前。 (抓沈)

沈德奇：哎哎，这是啥事?

张相公：你方才为何不讲他是贼人?

沈德奇：他衣服下藏着两把明晃晃、亮仓仓的，我不要命了，我又是打手式，又是挤眼睛，你不理不睬，这阵你反倒怪起我来了。

张相公：你店中窝藏贼人，盗去我的宝贝，我要公堂叩告于你!

沈德奇：哎呀，张相公，这才叫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，要打官司，就打官司，你先站一下，老婆子，把钱给我二百，我要打官司去。

(幕后：给你妈二百)

沈德奇：哎，给我妈二百，下来，相公佬打官司，我让你当原告。

张相公：我谅你也跑不了。

沈德奇：我跑不掉才好，我把你个没良心的……(张拉沈同下)

第二场

沈德奇：哎呀大人，双刀王通厉害得很，你叫我捉他，那是蛤蟆咕嘟撵鸭子，就没得我的碎命了。我不去，大人，你饶了我吧。

差 役：胆大的沈德奇，帮差四十名，拿住王通重重有赏，倘若拿他不住，把你的屁股整两个窟窿。

沈德奇：哎呀，怎么不家呀?不像知府大人的声音，哎，你倒装了个像。(众乐)

役 甲：大人传下话来，四门下了千斤闸，帮差四十名，命你提拿王通。

张相公：店家，你捉不住王通，我看你怎么向大人交待。

沈德奇：你咸吃萝卜淡操心，交待不交待，与你个腿相干。

张相公：我是回店去了，我看你怎么得回去。

沈德奇：我把你个没良心的，你这号人可恨又可怜，哎，张相公，你闹了这半天，肚子怕饿了，回去对我老婆说，就说我说的，叫她给你温一壶酒，打一碗荷包蛋，先把肚子吃饱，唉(张下)。哎，头家我可说好，你们是正差，我是帮差。

役 甲：你是正差，我们是帮差。

沈德奇：哎呀着，看起来，是挣不脱了，我是正差，那你们就要听我的话。

众 役：听你的话。

沈德奇：听我的吩咐?

众 役：你就吩咐。

役 甲：是。(下)

沈德奇：你把西门。

役 乙：是。(下)

沈德奇：你把南门。

役 丙：是。(下)

沈德奇：你把北门。

役 丁：是。(下)

沈德奇：这一伙笨蛋真听话，他们都走了，我泡了二升黄豆，回去推豆腐咔!

众 役：(上捉沈)沈德奇呀，你好坏，叫我们去把城门，你回去推豆腐，没那么便宜的事。

沈德奇：我也知道，有啥商量头，总是想几个酒钱吧？是不是？

差 役：嗨嗨……，你真明白啦？

沈德奇：我不明白，还跟你们一块拿王通，有话明说嘛。你们住衙门的，动不动就把铁链子一框，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，你那一框，我那钱就跟黄汉蛇一样，一条一条往出溜你们站到这儿(背)出门的时节亏的我戴二百钱，要不戴这二百钱今天遇着这一伙还丢出人来了(掏钱数钱介向甲)给!

沈德奇：五十个。

役 甲：才五十个，不得够。

沈德奇：去炒几个菜，喝一壶酒，将就将就。 (役甲接钱，沈又数钱对乙)

给!

役 乙：多少?

沈偬奇：两个二十五!

役 乙：少了吧?

沈德奇：不少，这五十文钱要买多少东西呀?(乙接钱。沈对丙)给!

役 丙：多少？

沈德奇：三十加二十。

役 丙：还是五十。(接钱)

沈德奇：(对了)给给给，我也懒的数的，一下都给你。

甲、乙、丙；哎哎哎，你那么都给他了?

沈德奇：我说你们这些住衙门的，都是些门神爷啃甘蔗，皮薄如纸。我总共只带了二百文铜钱，给你五十，给你五十，给你五十，还剩多少?

甲、乙、丙：还是五十。

沈德奇：这就对了么，走走走，拿王通去!

众 役：(高喊)对!拿王通啊拿王通!

沈德奇：(急挡)闹啥闹啥?这就叫拿王通?

差 役：不是这样拿，你说是怎样拿?

沈德奇：好！我来当个王通，你们来拿我，我们演习演习，你们走那厢来，我从这厢来。

差 役：好!(两分)拿王通。(沈急往下跑)哎，你咋跑了？

沈德奇：你要拿王通。我是王通，我不跑我是个鳖？

役 甲：那你说怎么个拿法?

沈德奇：听我吩咐，把你们住衙门的衣服都换了，打扮成老百姓一样，茶馆里进，酒馆里出，妓院内去找，赌博场中去寻，就是这么瞅，这有名堂。(比势)

差 役：什么名堂?

沈德奇：这叫犀牛望月，还要这么去看。(比势)

差 役：这叫啥?

沈德奇：这叫鳖瞅蛋。还要这么样的盯。(比势)

众 役：这又叫啥名堂?

沈德奇：老虎吃鹿——死等。来咱们先演习演习。我那么做，你们那么做。

众 役：好，演习演习。

沈德奇：(做寻找介役众学介先后下)各作丑势下。

王 通：(扑灯娥)

盗来宝贝笑呵呵，不愁今后不快活。知府差人捉拿我，僻静处我把身躲，好似鲤鱼跳江河。

役 甲：(上)为人莫当差，当差受苦灾，风里也要去，雨里也要来。王通!哪里走!

王 通：你给贼老子把路闪开，要不我就要……

役 甲：你敢怎样?

王 通：我就要……

役 甲：快快随我自首，免你上死。

王 通：看刀!(小开打)

役 甲：拿贼!大家快来帮忙啊!都莫袖手旁观，帮忙拿贼……!

王 通：(杀甲)给你个白刀进!

役 甲：救……!(倒地死)

王 通：都给老子把路闪开。（擦撩刀，走下）

(沈、众差上)

沈德奇：(唱)胆大王通太凶恶，大街上杀公差，鲜血流成河。众百姓坐山观虎斗，好一似哑了嘴巴断了手脚。王兄弟可怜你几岁的娃儿正上学，媳妇残废靠谁养活，拿住王通千刀剐，万刀割，小兄弟你死了就不得活。 哎，人死不得复生，李四你把这个死鬼子背回公衙，知府台前多美言，给你多要几个抚恤金。

役 乙：沈大爷，不消叮咛，小弟自会办理。(背死差下)

沈德奇：走，拿王通走!

众 役：对!

沈德奇：哎呀!京城里这么大的地方，王通呀王通，你到底躜到哪个鳖窝窝去了?(边走边说)哎!来在张胡子酒店丫，新开张的酒店，待我进去喝它一杯，(发现关门)哎，怪呀，他前天才开张，今天就关门了，背时也没有这么快呀?(想)哎，王通恐怕在这躲着哩。弟兄们，你们先到隔壁子茶馆里喝茶，我到张胡子酒店打听打听。一有动静，你们赶忙过来。(欲打门)王通要是在里头，听到我的声音，他还不跑?这——(想)有了，张胡子这个老不正经的，跟隔壁洗衣裳的那个囊鼻子女人有麻搭，我不兔装那个囊鼻子女人给他送衣裳，他就会开门的。(装女囊腔)张亲家，开门喽!我给你送衣裳来啦!

张胡子：(上)谁呀?

沈德奇：(学)亲家，我给送衣裳来了。

张胡子：哈哈哈，我亲家母给我送衣裳来了，一天都没见了，这阵儿给亲个开门嘴。(开门欲亲口介)

沈德奇：给你亲，你亲，我说你跟那女人有麻搭，你还不认帐，看咋样?

张胡子：来了就来了，你大惊小怪的干啥?

沈德奇：哎，张胡子，你前天才开张，今天就把门关了，背时也没得这么快。

张胡子：嗯——唉!如今喝酒的人多，给钱的人少，来喝酒的都是赊帐的，我呕气不过，把门关了，不卖酒了。

沈德奇：啊啊，是呀!我也是跟你一样的，开了个店子，也是开着开着就开不了。我请了会一个人十吊钱，请了十个人，共总一百吊，约定今天摇会，我把酒菜都预备好了，九个人都请到了，还缺一个人没请到，会出摇不成，我这一百吊钱也得不到。

张胡子：九个人都到了，还有哪一个没有到?

沈德奇：就缺王通王大爷一个。

张胡子：哎，王大爷嘛——

沈德奇：你知道他在哪里?

张胡子：哎，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。

沈德奇：唉!王大爷呀王大爷，你不来，眼看我这一百吊钱不得到手，把这酒席也坏了，出罢!若有人给我说王大爷在哪里，我给他十吊!

张胡子：真的嘛？

沈德奇：我在哪里哄过你的?

张胡子：这十吊钱呢?

沈德奇：我只要九个吊，给他十吊。

张胡子：哎（神秘的）沈德奇呀，王大爷在我后楼喝酒哩。

沈德奇：啊！（惊颤）啥子？在后楼喝酒呢？

张胡子：沈德奇，沈德奇，哎，沈德奇。（猛击一掌）

沈德奇：哎！

张胡子：你啥毛病犯了吗？

沈德奇：哎呀，不是的，我一听王大爷在你楼上喝酒，一百吊钱就到手，我这叫财多了犯愁嘛!

张胡子：真是没见过大钱的，我去给你请王大爷去。

沈惩奇：哎呀，请不得，请不得，我请这十个人的会，就是他一个人不愿意，所以躲着我，你这一请，他不是又走了。

张胡子：哪哪怎么办啦?

沈偬奇：这么办，我去把菜都搬到你家来，把那九个人也请来，酒也买你的，把门一关，把席摆好，再把王大爷往席上一按，他把席也坐了，钱也出了，我得九十吊，你得十吊，你看这么办咋样?

张胡子：这好倒好？你来了，我怎么知道呢？

沈德奇：我们担的有菜，喊叫汤泼子，汤泼了，你就开门，事情办好了，见面另外再给你一吊。

张胡子：真的？

沈德奇：当然真的嘛！我走了，你把门关好。

张胡子：见面一吊钱？钱喳喳都不给你。（沈出）

（张关门下）（向幕后悄看）嗨！头家的，头家的！

众 役：可有消息？

沈德奇：王通正在张胡子店中喝酒。

众 役：哎哟，我的妈哟，（急挡）谁人不知，那个不晓我们京城双刀子王通一身武艺，三十、五十、百儿八十都不能拢他的身，凭你们几个人就把他拿住了？

众 役：那你说该怎么办？

沈德奇：听我吩咐：咱们先要把张胡子弄走，不了他一喊叫，王通就跑了。

众 役：依你之见?

沈德奇：去到店门喊叫汤泼了，汤泼了，张胡子把门一开，弄个毛巾把他嘴一捂，拿个绳子把颈脖子一套，拉上就走，最后看我的眼色行事。

众 役：对!就依你的，(边走边说)到了!

沈德奇：喊叫，汤泼了。

众 役：汤泼了，汤泼了。(张胡子上)

张胡于：哎，沈德奇来了，(边开边说)见面一吊钱啦。(开门被丙丁二役套张下)

沈德奇：哈哈哈，见面一吊没有哄你吧? 啊? (对甲乙)你们两个听到交待，王通有两把刀吆，我上楼去先把他两把刀子洗了，然后咱们再下手。

甲、乙：好!(下)

沈德奇：走!(上楼腿颤)(对腿说)走哇! 上嘛!哎，你这个老遭瘟，上的楼去不要打颤，不要哆嗦，拿住了王通，给你缝条新裤子叫你穿，要是哆嗦，要是打颤，露出形迹，禀报知府大人，打你四十个板子。 (又迈腿)哎真听……哎呀话……我没说嘴巴呀嘴巴，你见了王通说话要利索些，拿住王通，割上半斤肉给你一个人吃(向上一望)哎呀，果然在这儿，对，我先给他来个下马威。(大声)拿王通啊!

王 通：吃我一刀!(抓颈)

沈德奇：哎呀!王大爷呀王大爷。我是来现好心的。

王 通：去你娘的。(猛掀沈)

沈德奇：哎呀，我的妈呀! (向空急叫)沈德奇呀，沈德奇三魂七魄快回来啊，快回来哟!

王 通：下来!

沈德奇：(一惊从椅上叩了下巴)哎呀，我的妈呀，来给王大爷道喜!(施礼)

王 通：大家有喜，坐下。

沈德奇：有坐，有坐。 (坐介)哎王大爷，这一回在我的店里，这桩买卖作的漂亮吧?我沈德奇该够朋友吧?

王 通：够朋友，够朋友。

沈德奇：你发了财了，莫把朋友给忘记了。

王 通：那是自然。

沈德奇：你盗的这个宝贝有什么宝贵之处?

王 通：此宝贝名叫温凉玉盏。

沈德奇：你说的啥凉水三碗?

王 通：哎，温凉玉盏，斟上一斗酒，好人吃了，七窃生香，病人吃了百病消除。

沈德奇：啥好人吃了死个硬梆梆，病人吃了即刻抬出?

王 通：哎，百病消除。

沈德奇：哎王大爷，这一桩生意，我沈德奇也出了一份力气的，今天把这个宝贝也叫我广见广见。

王 通：你敢么，想盗我的宝?

沈德奇：哎呀，我的好王大爷，我有几个腰子几个胆，几个雷公几个闪，吃钢盔屙瓦片，吃了秤砣屙秤杆，我还敢在你老人家跟前盗宝吗?

王 通：谅你也不敢，拿去观看!

沈德奇：(接宝)待我也倒上一杯酒来品品味儿，(倒酒喝酒)好香好香，(边说边离位)好宝好宝，盗去就跑，(谁知早被通用绳钩钩住)

王 通：你跑你跑!

沈德奇：哎，这是我在学你吗，我早都晓得你给我上得这个。哎呀，提起这个宝贝，你倒盗走了，可把那个相公给气死了。

王 通：气死了好!

沈德奇：你好我不好!我那个店子还能打得起人命官司?我又把他救活了。

王 通：谁叫你多事?

沈德奇：我把他救活了以后，相公一把把我抓住，见了知府大人，恼怒了知府大人， (学庞)大胆的沈德奇，哎哟，嗨(拍桌子)我这个指甲起了欠了，人一高兴，把指甲给拍断了，王大爷把刀借给我削一下。

王 通：我给你削!

沈德奇：你老人家是大财主了，千万不敢动，动了就得黄肿病， (削指介)

这看不到，我拿到窗子跟前去削，(边说边走到窗户前把刀丢楼下，役甲拾起刀下)啊哟，嗨!我不小心，把刀子摔到楼下去了!

王 通：我去捡。

沈德奇：哎呀!王大爷，你发了财就有人抬轿嘛!这点儿事还敢劳你的大驾，我去我去。(下楼拍掌众役上)哎!

刚才丢了一把刀下来，你们捡到没有?

甲、乙：捡了!

沈德奇：好!双刀子，双刀子！他有两把刀，我洗了一把，我上楼去再洗他一把，你们把蛮刀、铁尺、绳子、手铐都准备好，我拍掌一下，你们上楼，我拍掌两下，你们躲在楼口，拍掌三下，一齐动手先下了他两个膀子，铁链往颈项上一锁，拉起就走!

差 役：知道了。

沈德奇：头家的呀，最要紧的就是这第三下，要是手脚不麻利，咱们好有一比，老令公碰死李陵碑，爷们父子就不得团圆了，团鱼背上插刀子，咱们就要分别(鳖)了。(带哭声)

众 役：不怕不怕，看我们的。

沈德奇：好!你们准备去！（众役下，沈上楼，役又执绳棍上）哈哈哈，王大爷王大爷，我去取刀去了，隔壁子王妈妈听说你发财了，她要给你杀只鸡下下酒，她把刀拿去杀鸡去了。

王 通：我那刀见不得油。

沈德奇：来喝酒，来喝酒。(又斟酒喝酒介)

好酒，好酒，那相公把我告到知府大人好里，大人言道胆大的沈德奇，(又学庞拍桌子，役上楼)哎哟哎哟，这个档子还没削掉，又是一个下来，把那把刀子借我用一下。

王 通：我今天出门只带了一把。

沈德奇：只带了一把呀?(作咬掉指甲式)

哎呀，到底把你咬掉了，那庞老千岁言道：沈德奇，帮差四十名，命你捉拿王通(又学庞拍一下桌子，役上楼口)哈哈，王大爷，你看我还敢拿你?

王 通：我谅你也不敢。

沈德奇：你看我敢不敢，(大声拍桌子)拿王通(役锁拿王通下，沈藏桌下，待役押王下)

役 丙：我拿住王通。

役 丁：我拿住的。

役 丙：知府大人台前该我领赏。

役 丁：知府大人台前该我升级。

役 丙：押着走!

沈德奇：哈哈哈，哎呀!我正在为难处，你莫说这一伙子还真有两下子，上得前去噼哩梆啷这样一下，就把王通拿上跑了，哎呀，这一下没我的事了，我回去推豆腐去。哎，我戴的有帽子呀，啊，帽子在楼上， (取帽发现温凉玉盏)哎呀，宝贝还在这里呀，这才是人宝俱获，该我到知府大人台前献功，混他几个钱，给老婆买件花花衣服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