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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俗风情

对民俗的历史解读四、风俗,用历史眼光解读

以稿换稿】【繁体】  作者: 刘志琴   来源: 网络整理   阅读 次  【    】【收藏

风俗既是历史的产物,它就不可避免地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变化,但凡能够存在的,都有它依存的自然条件和社会环境,沧海桑田的变化,经济的发展,制度的更迭,都会促使风俗变迁,有些旧风俗的衰亡犹如新风俗的兴起一样,是自然和社会的新陈代谢,是合理的现象,衰亡的不一定都要复兴,有的不妨让其自生自灭。例如建国初有的少数民族文字已经消亡,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所者曾经帮助这些民族恢复文字,但事与愿违,不受当地人的欢迎,因为他们认为学会本民族的文字,走不出家乡,宁可选择学汉字。但是,这文字既然在历史上存在过,就是一份值得珍视的文化遗产,需要作为文物保存在历史记忆中,让现代人感知先人的智慧,使其亡而不忘。精神产品可以作为非物质遗产保存,作为物质产品更有保留、生产的可能,某些传统的工艺品,具有鉴赏和收藏的永久价值,需要大力保护、扶持,使之代代相承。至于传统的人生礼俗,节庆礼仪因为富有人情味,为现代人增添生活情趣,丰富精神世界,更应得到发掘、保存。

风俗是历史形成的,它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。历史可以用文字来追述,也可以用风俗来演示,不论是文字表述还是风俗演示,都要经过现代人对原始材料的选择、剪裁和加工。作为专业研究的对象,风俗的良莠都有研究的价值,作为向民众的展示,需要去芜存精,扬长避短,反映现代人的理解和研究成果,而又不失历史的本来面貌。风俗演示比文字的研究成果更胜一畴的是直观性与形象性。人们都说新世纪的读书活动已进入读图时代,要将平面的图象活动起来,使之有声有色,最佳的方式就是进行风俗演示。

演示是复制的艺术,这不是简单的复原,而是艺术的再现。这就需要识别、筛选,并加以合理的解释,使民众不仅看到民俗风情是这样,还要认识为什么是这样,透过民俗的种种表现,认识现象背后所蕴藏的一般知识和信仰,通过观赏给观众生动有趣的历史教育。

在原始居民中普遍存在过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,这是人类最原始的信仰,由于人的认识能力处于初级阶段,不能把自己与自然区分,人类与自然融为一体成为普遍的思维方式,因此神话传说与迷信混杂一体,合理的不合理的难分难解,经过辨析可以发现其中的合理因素,如青海地区的原始苯教是多神信仰,龙是之一,龙住在地下、河湖、井下,又能住在山顶。还有年神藏在树林和岩石中,有《赎罪诗》说:“龙王住在所有河流中,年王住在所有的树上和岩石上。”这些山林岩石由于有龙和年神成为神圣的地方,人们不敢随意侵犯。在青海湟中、化隆贵德三县交界处,有一股清冽的泉水,当地人认为有泉水的地方就有水神“鲁”,因此不敢在泉水旁挖土,随地大小便,有的树林被视为神树不能随意砍伐。在神农架过春节,当地人吃年夜饭,每家每户都要给牛羊一顿丰富的美餐,还要把美食浇在树上,给树木“喂饭”,不仅如此,连一些生产工具如石磨,也要放上食品,以便与人同享节日的欢乐。在这一年一度的佳节,人们早已习惯称颂普天同庆,然而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喜庆,殊不知在这荒僻的地区,却真正实现了人与动物、植物、用具的欢乐与共,生息同嬉的境界,这些保护环境的蒙胧意识,体现了人与自然界和谐共处的生态风俗,仅此一点就足以使现代人反思。

喜好白色,以洁净为美,在西北少数民族中普遍存在。众所周知,回族服装多以白色为主,头戴的白色小圆帽被尊称为“经帽”。白色在藏族民众心目中是圣洁的象征、神灵的标志。《格萨尔王传》中歌颂雪山上的长寿五姐妹,“头上戴着雪白盔,好象螺月照东方;身上穿着白盔甲,好象雄狮示威雪山上。”绘声绘色地表现出全身皆白,坐在白狮子上的神仙姿态。青海湖南岸的阿尼玛山神,披着一身白衣,骑着白马,伟岸挺拔,超凡脱俗。此外还有许多山神大都是白人、白牛、白狮等或以白色为装饰。

白色崇拜还表现在衣食住行中,藏族妇女喜好戴盘形的白色毡帽,或佩戴白色珠带,穿白色褶裙,15岁的姑娘行成年礼时,用乳白的奶水洗脸,婚礼时用白色糌粑洒到空中,使客人浑身变白,赠给贵客最隆重的礼物是白色哈达。羌族男女喜用白色麻布制作的服装,以白布包头,巫师、祭师、医生等人都有标志专业的白色服装,如巫师端公身穿白衣,外罩羊皮褂。藏族住房也以白帐房为贵,房屋墙壁多涂以白色,房顶上插的也是白色经幡,《明武宗正德实录》卷30记述,羌族村寨“其俗以白为善,以黑为恶也。”可见这一风俗早已载入中原史册。

由此可见,从神灵崇拜到日常器用都以白色为贵,为什么白色在西北少数民族中具有那么神奇的力量?

一曲《神的香,国王的赞歌》有助于揭开这一谜底,这则神话记述天神与阿修罗发生战争,天神请来战神助战,当战神来临之际,白色的天空出现了白色冰山和大洋,大洋上飘来九个皮袋,战神的九个兄妹分别使用九种武器,打败了敌人,这九个兄妹的祖父是天上的白云,这次大战后人们就将白石奉为战神,这白石也就被神化为藏族的保护神。对白石的崇拜升华为白色、白虎崇拜,并移情于衣食住行的具体物件中,形成独特的审美观念。其实白石是山体的一部分,白虎是山中之王,这都与山有关,山而为白者非雪山莫属。试看巍峨的雪山,高矗在天际,风雷电驰为之呼啸,滚滚白云为之助阵,庄严肃穆而又晶莹洁净,使无数的生灵匍伏在它脚下,在它胸怀中生息的民众,怎能不从内心深处升起由衷的圣洁感。人们惯于把美好的地方说成是“香格里拉”,殊不知这“香格里拉”在藏语中就是有雪山的地方,把最好的赞誉献给雪山,由此引出白色崇拜,这是雪域民族生于斯长于斯,对家乡山水的崇拜情结。

这种自然崇拜还延伸到对宇宙的生成,作出贴近唯物主义的解释,以藏族家喻户晓的一部史诗《斯巴问答歌》为例,斯巴是存在、宇宙的意思,斯巴初形成时,混沌一片,因为有了太阳、大鹏,这才分开天地阴阳,对高山、河流、道路、大地的生成一一有朴素的认识。说是巴斯宰牛,把牛头放在山上所以顶峰高耸,把牛尾放在路上所以道路弯曲,把牛皮铺大地,所以大地平坦。这种不以神仙而以物质因素解释山川地势,与汉族盘古氏开天辟地的神话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这些神话传说往往伴有各种音乐、舞蹈和神秘的仪式,可以诩诩如生地再现。

在少数民族×神话礼仪中俯拾皆是的自然崇拜和朴素的生态意识,在一定程度上能满足现代都市居民向往大自然的愿望。最古老的神话×礼仪与现代人的情怀,在这感觉中相互交融,这是风俗得以引人入胜的心理基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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