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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记类

曾公遗录-卷七(下)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(宋)曾布   发布:2016年05月31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是日,以黄实代王得闻检点修完河北城池。
  戊午,以腹散在告,不入。
  己未,同呈泾原奏,西安州八日毕功,九日班师,遂建白当称贺。上许之,仍云:「诸路所筑,四十余垒。」余又云:「未论诸路,祇天都与熙河,边面相接,所包括地上幅员千里,河东、鄜延、环庆边面各已相通,此诚非常不世之效,称贺毕当曲赦。」奏留两路及遣从官告裕陵,并告庙,上悉然之。
  又环庆奏,进筑之字平等处,亦令限八月以前了当。孙路奏:已进筑青南讷心,又颁降置西安州,及置官、置将等画一指挥下有司。
  庚申,同呈太史择到日,得旨,以二十一日称贺。上问:「何以赏章楶 」众云当改端明殿学士,或更改官,临时取旨。再对,上谕以「边防事功如此,皆卿等之功。」余云:「陛下睿明,洞照几微,边臣奉被成算,故所建立无不如意,臣等上禀圣谟,何所云补 」又问执政当迁官否,余云:「臣等待罪政府,皆尝被迁擢。唯章惇自作相以来,未尝迁改。惇尝言,元丰末已是正议大夫,是时未分左右,元祐中降官不当,谓臣草麻日不曾为开陈,虽得旨转官,乃祇是复官尔。」上云:「正议改光禄,光禄改银青。」余云:「然。」上又云:「祖宗时有转官例。」余云:「祖宗朝执政有廷除,则宰臣往往迁官。昨官制行,王珪自礼部侍郎改金紫光禄大夫。熙河成功,王安石虽不曾推恩,然罢相日,自工部侍郎迁吏部尚书,是转九资。」
  前一日,上宣谕以久嗽及肠祕,密服药,多未效。是日,余因言:「嗽虽小疾,然不可久,亦须速治。大肠与肺为表里,肠祕亦是一脏病。大抵医书无如《难经》《素问》,其次方论,则莫如《千金方》,此真人孙思邈所撰集,非后世俗医所能过。如祇治肺,则自有方三、二十道,各列病证,云证如此,则主某药,名医用之,无不效者。然国医多不知学术,但世传所习,一无根本,既不能用古方书,又或妄有增损,尤为非便。章惇痛骂众国医,以为无能如秦玠、秦珙、曹应之辈,皆今日医官之首。然自执政、从官家无一人用之者,其艺术可知也。」上云:「外面医官谁可用 」余云:「娄昌言已病,唯耿愚者,颇有学,知脉理,善用古方,可使。然陛下小疾,便呼在外医者,恐惊骇众听。耿愚已是医学,但收之诊御脉,中则自用,可试令诊脉同药,可见其工拙也。」上深然之。余又云:「陛下亲政以来,四方安宁无事,又边鄙事功如此,皆朝廷庆事。唯是保辅圣躬,为天下之福,此臣子之情,日夕之所祝颂,愿更留圣意。医官中如孔元已胜他医,然比耿愚则不及,若朝之左右及医官辈,必无以为可者。此辈唯是拒绝他人、争占恩泽而已,岂有公议也。」上笑曰:「祇为如此。」余云:「此须断自圣意。」上云:「翰林祗候亦可诊御脉,耿愚已是医学,兼皇妃曾服他药,自可使。」余云:「臣非敢妄引人,但以圣谕所及,不敢不自竭尔。」余又自外议,皆谓朝廷今日大事,唯皇嗣未降,中宫未立。近日闻后宫就馆有日。上云:「已排办。」余云:「若皇嗣降生,此朝廷莫大之庆,中宫不日亦必有定议矣。」
  是日,又与三省同呈,晋秦兵民疲敝,今来曲赦,当稍滂沛,如蠲免租赋,放欠负,免支移、折变,皆民实受赐也。上亦许之。余又云:「赦词当从政府草定,恐学士命词或不能尽朝廷意。熙甯中亦尝如此。」上亦然之。余又云:「当明示以休兵息民之意,不惟慰安民心,亦足以释二虏之疑也。」上亦以为然。是日早,遂会于都堂,草定赦文,有「讨叛兴师,盖非得已,息民偃革,行自于今」之语,及中书吏持赦条来西安,皆余所草定。
  辛酉,同呈草定赦文,又欲以德音第二等格,流罪以下并放,上悉许之。
  壬戌,旬休。
  是日,鏁院降德音。癸亥,御紫宸,密院、三省以次称贺讫,垂拱各奏事如常仪。文德宣制,三省议定,徐铎告裕陵,宗室、观察使仲硕告太庙。是日晚,手诏付三省:「以西安州及诸路城砦功毕,边面相通,柄臣以经营措画,夙夜勤学,以辅不逮。章惇迁金紫光禄大夫,布迁三官,许将、蔡卞、黄履各两官,余皆如故。」至甲子造朝,三省方以手诏相示。甲子,同呈手诏,众皆辞以「边鄙事功,上奉圣旨,岂臣等所当冒赏」。将、卞又云:「惇、布经营边事,实为勤劳,臣等尤为无名受赏。」余亦云:「陛下天纵睿明,边防事几,无不洞照,故边臣得以自效,臣等何功之有!兼臣等秉政以来,皆曾被迁擢,唯章惇自命相后未曾迁官,乞罢臣等恩命。」惇亦固辞。上皆不许,令依此施行。又屡云:「边防事功如此,皆卿等之力。」又问光禄、银青皆有左、右,又问王安石、王珪迁官次第,余等皆对以实;又问布等所迁何官,皆以序对。
  又呈章楶进筑西安州了毕,除端明殿学士。
  又郭知章乞降等答虏人所问事件,悉如所拟定。又特依所乞,差知章男中牟主簿淑充职员。又乞降授香药酒等仪例,悉从之。
  又北界擅移久良津榷场关门,不收公牒,河东帅林希乞便移文一次,如不收受,即更不移文。从之。
  再对,以高士敦为高阳钤辖,以内殿承制、知文州吉先知泸州,仍特除閤门通事舍人,权管句梓夔路钤辖司、泸南缘边安抚司公事。时理诸路都监资序。先元祐中为供奉官,尝上书兰州不可弃。又言:「先朝教保甲,减诸路兵额,今保甲已废,而兵额又不增,缓急何以枝梧 乞后武臣提刑以备诸路捕逐羣盗。上阅见旧章,故特旌擢之。自余爽事作,上于禁中究寻得爽所上疏,因而尽搜阅禁中所存元祐章疏,云有十七笼已降,因而尽一千三百余道。故萧世京得吏部郎官,以曾两上章乞复役法。又如孔平仲自虔州通判上书,言十五事,如罢常平、免役、经义,复诗赋、制科之类,又言「先帝钦恕,不得究天年」,贬英州别驾。其他不可悉数,然如孙觉、王觌、光庭、巖叟辈,章疏尤多,皆已降黜,无可施行。
  是日,又断殿前司人吏勘断魏吉不当,经赦特决杖勒停,降资冲替。
  是日,众议入札辞免恩命。
  晚,鏁学士院,降丞相麻。
  乙丑,夔不入,右辖以腹散罢斋祠在告。
  同两省呈河东奏,北人越石墙下天涧取水,已婉顺约迥。诏今再来依此止约。
  泾原奏举西安州佥判职事曹官,并依奏。唯司理温并,以左辖言吕大防恩泽得假承务郎,上问:「何以使他 」余云:「军前使唤,臣所不知。」上令别举官。
  再对,次李巽知文州,刘子方为巡边司都监,臧定国为高阳都监、界河巡检。
  又左肤札子言:蹇序辰以语录传授指使,乞立法令条修例所,取索见行令敕,重行增修。是日,制勘官安惇、赵挺之上殿,寻申乞先断时彦、林邵、王诏等一行公事。余问:「上曾差中使监勘否 」上云:「不曾差。不消得。」初,左辖乞差中人监勘,上许之,既而不闻差人,果已罢,邹浩亦对。
  是日,宣丞相麻,执政札子皆降诏不允。是日,中人李谷至密院,赐不允诏,例送三十千。
  丙寅,同呈鄜延奏硬探斩获级数。
  再对,呈内侍省押班阎安乞御药院带御器械酬奖,上初令与减二年磨勘,余云:「押班已是迁擢,更叙日前差遣酬奖,兼岁月未满,无此例。」上云:「更不须与。」遂罢。
  是日,上问二府,章惇如何不安 众云止是免恩命未受诏。寻遣使抚问。
  丁卯,夏至假。丁卯夏至假不入。
  河中府推勘官王克柔申刘何差官体量王发不公事,又系替后及非所部,于法不当受理,未敢告示王发归任,及疏放干连人。又云见禁二百余人,皆是无罪之人,有自去冬入禁者。
  戊辰,夔并右辖俱造朝,同呈吕惠卿奏,西人来拆新筑烽台,已复修讫。又诏河东修寨通岚石、麟府两路,限八月以前了当。
  陈次升札子乞除都承旨。余云:「诚久阙人。」上云:「无人可差。」或云旧亦止用吏人,先帝差李评,方改用士。余云:「吏人与今不同,乃诸房副承旨,谓之都宣。」夔云:「是如此,然先帝改用士人,多出自圣意选擢。」余亦云:「张宗卨得罪,必不可安职,望陛下更加选擢。」上云:「人都在目前,谁可为者 」余云:「曹诵旧作承旨,可用。」上云:「管军兼在姚麟之次。」夔云:「管军事任与执政等,诚难移易。」余云:「诵已七章求罢,此乃其所愿也。」夔云:「祇是怕久立。」上云:「承旨亦须立,何异 」
  再对,呈都知梁从政以岁满,乞罢提举大内修造司。余云:「从政前后经二府陈状不一,不敢进呈。今云岁满,须取旨。」上云:「须是都知无可差者。」遂令再任。从政以修内司役兵、卫匠多为御药郝随所抽差,拘留于后苑,作下无人可以办事,故累状乞免。上但云:一时下缓急修造,须至差那,他却可以诸处差人。」余云:「禁中修造,恐无例差外处役兵,兼从政尝乞差御药管句,诏差郝随,虽受宣已数年,而至今不曾赴修内司管句。」上亦知之。
  日日遂以河中推勘官申状进呈,因言:「三省云,刘何是奉行密院指挥,勘慕容将美,以此为不当罢。今检到元文字,元是三省同佥书,兼王发指论刘何不公事,未经推治,而刘何按举王发,又是违法,兼非所部,不知刘何如何便复差遣 」许将、蔡卞对:「臣亦以为当罢。」卞又云:「章惇不曾商量,祇是立谈间复了刘何差遣。」上云:「莫须曾商量 」余云:「此事欺罔太甚。臣亦曾说与卞云:『此是诸公误丞相。』卞颇怒,云如何却是诸公误他 臣云:『诸公随顺,是误他,若臣与之同列,必以理争,如此,则惇亦无过举矣。』此事当与三省同进呈,然不敢不先奏知。」上云:「几日同呈 」余云未日。遂退,以推勘官状示夔,夔云已见。余云:「如此刘何莫须罢。」夔云好。余云:「不争则布可罢,刘何不可不罢。」又以同佥书批状示之。
  己巳,同呈章楶乞致仕,降诏不允。又乞还召王恩,上云:「如何 」夔云祇是王恩告他。余云:「边事方了,楶与恩岂可便去。」
  环庆筑白豹讫,移兵筑骆驼巷,赐将士特支。
  又进呈河中推勘申王发事,余云:「刘何按举王发违法,不合受理;兼王发指论刘何不公事,未见虚实;及刘何捃拾王发、慕容将美,情状甚明。不知何以便复差遣 臣不敢喋喋,乞令三省敷陈。」夔云:「刘何按慕容将美事若无过,兼是密院指挥,故三省商量,与复差遣。」余云:「蔡卞言不曾商量,祇是立谈间复了。」惇、卞皆默然。余又云:「刘何本以密院职事罢,若三省以为可复,亦须与密院商量,却一面进呈复差遣,是何意 外议皆言:三省意谓密院罢何,三省却复,但欲形迹密院尔。然刘何职事乖谬如此,何可复作监司 」惇又曰:「刘何恐无若事。」余云:「惇为何亲,岂可一向为何说道理!」夔云:「臣不敢避此嫌。」余云:「所言公,则不避嫌可也。王发实有罪,朝廷足可施行,刘何职事乖谬,亦当罢。」卞云:「王发、刘何皆可推治,何且移一差遣,或权罢,皆可。」余云:「以臣所见,刘何终身不可为监司,欲移之何地 权罢尤不可,依旧是本路监司,如何推鞫得实 何在永兴路,怒王发不合申陈保甲陪钱,便捃拾王发。在秦凤路,怒慕容将美直申秦凤妄冒功赏事,便勘将美。监司所至,怙权作威,蒙蔽朝廷如此,无乃不可!」上云:「两人俱有罪,总令推勘,权罢亦不可,须令罢差遣。」许将云:「自朝廷差勘官去为便。」上云:「朝廷差大理官去。」余云:「谁可差者 」许将云:「大理正朱牧。」余云:「臣未敢保他。缘刘何是惇亲,又三省有曲主何意,勘官恐不免观望,乞慎选。三省能祸福人,兼事如意必迁擢,若违怫祸患立至。密院不惟不能祸福人,兼臣亦不敢如此,人亦不怕。」夔又云:「王发云:『刘何言祇为吕观文敦迫。』须要奉削监司发摘人,还肯如何说与他 」上云:「如此妄,却照管他 」余云:「何先举发升陟,必恐说与我不欲捃拾,祇为吕观文敦迫。」上云:「如此必是。」再对,遂奏云:「适争论纷纭,却未曾差定勘官。」上云:「来日姓名与三省同进呈。」
  庚午,同呈环庆路进筑白豹了毕,乞依城及赐名,诏以白豹城为名。上顾二府云:「如何 」皆云:「自庆历边事以来,范仲淹之徒皆以得金汤、白豹,则横山为我有。其名已着,故不欲易以他名。」是日,中人刘文益至密院,赐批答断章,例送五十星。又奏已筑骆驼巷,夔云:「福至心灵,胡宗回一并筑了城寨,亦可嘉。」上云:「人力亦不易。」卞云:「臣累与执政言,宗回可用。」余云:「臣与宗回瓜葛,然亦与法不当避。亦曾与宗回同官,其他才略虽未可知,然实有干力,肯向前集事。」夔亦以为然。又奏,乞赵世忠充白豹蕃部巡检,从之。又赐城白豹帅臣以下茶药。泾原奏:统制官以下先以推恩,作王恩改防御使,苗履、姚雄、古迁横行使额,种朴、雷秀迁遥郡,康谓、马仲良转一官,减三年磨勘,李譓除祕阁校理。譓出上旨也。余初欲与康谓除閤门祇候,夔亦云:「边事向罢,近责降人皆不用叙法,须稍优与迁叙。」上云:「须一体。」卞亦云:「臣意亦谓当然。」遂已。
  又进呈差官勘刘何、王发事,得旨差曹调。上云:「此事莫不难勘。」余云:「王发罪状已明,但刘何事要推究,恐观望尔。曹调必对,乞更赐戒饬。」余又欲昨日所批圣旨内添入:「刘何按举王发及勘慕容将美有无捃拾因依情状,及观望出入人罪,制勘官吏并当法外重行断遣。」夔指陈云:「密院又于昨日圣旨内增添此数节。」上云:「何故 」卞云:「夜来三更方送来。」余云:「王发事欲尽勘,刘何事岂可祇勘一半 」卞云:「刘何捃拾事状,祇可看详,无可勘。」余云:「如此须是朝廷看详,欲祇移此一节在后,云刘何捃拾因依情状,候案到取旨。」上云:「如此莫好。」卞亦以为然。余初以谓王发不须勘,朝廷据罪状勒停、冲替无不可,夔云:「他有赃罪,何不可勘 」余云:「如此,祇是要结正刘何赃罪,为刘何快意尔。」上又问:「何勘将美,在申陈秦凤妄冒前或在后 」卞云:「在先。」余遂检元申,将美是六月二十八日申陈,七月九日差除彦孚制勘,刘何是七月二十三日方申勘将美,岂是在先 兼王发是前年十一月替,去年二月差官体量,至十月方牒转运提刑司施行。如此,非捃拾如何 再对,余云:「两日以王发事喋喋,冒犯圣听,实负皇恐,然业已开陈,不尔则事理不明。三省近日以来,窥伺密院不一。臣亦曾说与蔡卞等云:『人皆怕执政及台官,唯臣不怕。何以故 臣不怙过,兼职事不至乖谬,但请搜寻检点,恐无不当者。三省职事,外议传笑者不一。叶祖洽尝云:章惇为勘当他孙子理亲民差遣不明,骂他作『鹊突尚书。』祖洽云:『此固不敢避,但恐三省鹊突更甚尔。孙杰自察访回,乞先次上殿,却送吏部勘当。』」卞亦云:岂独此事,锺正甫上殿,乞选守令及学官以厚风俗,亦送吏部勘当。此尤可笑。」余对三省亦于上前云:「三省检点密院不当。若不于密院前开陈,或可信;若对密院开陈,恐难屈。三省文宇,凡合与密院贪书者,十有八九不当,须退难,如臣所改定,乃敢着字。」又云:「刑部勘当刘何事,住滞不当,侍郎、郎官皆降一官。乞令三省检寻,自来六曹勘当公事不当,有例曾降官否 」三省皆默然无以对。
  是日晚归,与冲元马上云:「两日喋喋,非得已也。」冲元云:「如此亦足矣。」又言:「陈次升因言『程奇事出于仁恕,乞降付史官,免狱吏观望入人罪。』上怒其有『观望上意』之语,遂具其元祐中曾言:『诉理伸天下之寃』,及『罢封桩,免掊克之弊』,深诋先朝政事,比含容使之自新,而不改故态,每事观望,今与远小处监当差遣。遂差监全州酒税。」程奇者,家有六岁小儿,因饮酒戏谵,自称「官家」,为乳婢所告,其母亦有与之酬答之语。上以其年小不足深罪,遂令开封推治,乃乳婢教令之使为此语。上令杖乳婢,送畿南编管,他皆释之,程奇以分析不实冲替而已。都下翕然称颂上德,故次升有此奏,然谓「狱吏观望入人罪」,诚非所宜言也。次升立朝,无所附丽,然此举士论深惜之,恐次升罢盖不独缘程奇也。西人叩关请命。
  六月壬申朔,以忌前朝崇政。同呈河东奏,北人于贾胡疃拆石墙,侵入天涧取水。诏经略司指挥折克行,如北人先行粗暴,令顺宜应接施行。
  令回谢泛使十六日进发。
  又令降祠部度牒二千道修拱圣营。泾原赏功,王恩更与回授亲属一官,康谓、马仲良各迁两官。
  再对,令吏部依条与武球磨勘。球昨逐出,上云无过也。
  癸酉,昭宪忌。
  甲戌,同呈鄜延乞降差叶石悖也与崇班。近旨与供奉官,赐银、绢、钱各三百,而惠卿云已给公据,许与崇班,及已赐银、绢、钱各五百。诏特依奏,仍令后名目与敕榜不同人,并奏听朝旨,不得先许与官职及支赐,诸路准此。
  再对,梁从政病假,乞差权官。从政以修内司为两御药所侵,无兵匠可使,以年满乞罢,得旨令再任,故在告。
  乙亥,同呈环庆进筑定边城,赏功转官、支赐有差。此一节乙亥也。丙子,同呈环庆奏蕃官赵世良所到逃叛蕃部首级,令速保奏。曹调乞上殿,从之。再对,令代州王崇拯再任。是日,以本命及腹散早出,而面陈以衰残,久病脏腑,数乞早出,但以独员,不敢在假。因问圣体此来更康和否 上云:「稍安。」因言:「耿愚用药皆古方书,颇有效,可信,但味苦辣颇难喫尔。」余云:「良药苦口而利于病,忠言逆耳而利于行。此理之常也。」因言:「国医进药,但以味甘美色鲜好者为先,此何足以愈病,兼止以争功为意,殊无谓。」上亦笑云:「祇为如此。」云:「两三日来,玉色极悦泽,此必药之效也。」丙子,鄜延奏:西人复遣使斋牒及白札子来。诏令收接公牒,仍谕西人,如遣使赍到告哀谢罪表状,当发遣赴阙,如无谢罪表状,即难议收接。西人比去来甚迟迟,今此复来,故益示以开纳之意。丁丑,天贶节假。戊寅,夔以子妇风恙不入。同呈鄜延奏,西人说话,令依五月指挥施行。环庆走马阮易筒奏:之字平无水,乞权住修筑。诏胡宗回更切相度施行。再对,呈送伴泛使语录。己卯,同呈熙河筑青南讷心毕功,赐帅臣以下茶药银合。河东奏,进筑河外城寨,乞调保甲。从之。
  雄州奏,涿州牒报,戎主于沿柳湖坐夏,去中京十一程。又报,六月一日接回谢使过界,曾畋等接伴泛使,坐朝旨牒北使及争人马过白沟交割,自云无可困可屈之理,经疏决特放罪。林邵拜受香药,于语录内隐避不奏,约法合罚铜三十斤,放;张宗高合追一官勒停。上以林邵为首,宗高为从,轻重未允,宗高特免追官,并邵各罚金三十斤,勒停。时彦供语录在前,奏不实后,合从事发更为,又以首增一拜,特追一官勒停,人吏、亲从官各勒停、降配。序辰、嘉问辈初扬扬自若,以为必无患,闻邵等被责,乃震恐。嘉问尤诞妄大言,谓上意必主之,众莫不窃笑。高遵惠见序辰与兄书,亦云必无事,但宽心无虑。序辰兄从遵惠辟,故见其书。
  庚辰,同呈熙河青南讷心赐名会川城,本路言据三川之会故;环庆骆驼巷赐名绥远寨;赐帅臣以下茶药银合,又赐进筑之字平将士特支。
  再对,易河北兵将官欧育等,以上旨欲选人也。
  辛巳,旬休。
  是日,梦大名云,在阴府极稳便,进室号恸久之。
  壬午,回谢泛使欲以德音对答虏人,从之。又令依例乘宣借御马入。
  又同呈河北修城池楼橹等约束,令安抚转运司体量,兵官不得力者,具名奏,差人替。又令二府各选差知州、通判内不可倚仗者,选官对移,或非时督责限修完了当,每岁差官点检,有不如法及稽违,重行停替。河朔连岁霖雨,城池多隳坏,累督责修完,而财力不给,又官吏多不职。边报多言北虏颇生事,戎孙专政,虑不能安静,故降是诏。仍听支免夫钱及借诸司封桩钱应副。
  癸未,同呈令孙路应接邈川事。先是,知河州王瞻,自五月二十三日奏,溪巴温杀鬼章子阿苏夺溪哥城,自称王子,河南部族多叛瞎征而归巴温。巴温本董毡亲姪,董毡无子,而巴温见疑,遂逃遁。而董毡死,竟为阿里骨所篡。阿里骨死,瞎征立,而多杀首领,人情不附。又以溪巴温佛种,人颇附之,巴温遣长子杓拶往夺溪哥城,为阿苏所杀,故巴温因众怒而起,攻溪哥城,城中人为内应,遂杀阿苏而据之。部族翕然归附,牛羊仓库皆为其所有。鬼章子边厮波结等,与鬼章妻鬼毛及其妻孥,并河南鬼章旧部族,皆叩河州、岷州境上,乞归汉。瞻屡以闻,及报经暑司,而路不敢纳。又报黄河桥已断,瞎征已去;又言瞎征相心牟钦毡亦叛瞎征,而与溪巴温通。心牟钦毡,瞎征所得以立,今既叛矣,则瞎征之不能保无疑矣。然边厮波结等,皆鬼章之党,纳之,则溪巴温必怨;不纳,则河南一带部族未肯附溪巴温,不乘此时抚而有之,则恐失机会。故令孙路子细斟酌敌情,相度收接。边厮波结等云,若汉家不纳,即借路往投夏国。盖其下已离,势已迫蹙,不得不尔。溪巴温初亦求助于汉,而瞻、路辈不能深知其谋;已济,亦不详以情状上闻;又不敢应接。巴温已得志,亦不复来求助。方阿里骨之篡,朝廷为加封爵,而溪巴温之立,又无以助之,异时犹恐其与我为仇也,顾边臣所以抚御应接之何如尔。
  鄜延再奏,西人来议告哀二石已收接公牒,欲便谕以已奏朝廷,乞发遣告哀使赴阙,朝廷必须允从。上令从其所请,众亦称善。惠卿云:「诸路进筑未已,不尔,无以取信也。」
  甲申,同夔及小凤、左辖入谢。夔独班于大班后入,余三人为一班亲王后入,进谢恩。马六疋,赐对衣、带、鞍马退。会都堂,二府供一御筵。故事,各为一御筵亦可。酒五行,罢归西府,中人刘友益押赐银绢各一千,赠银绢共一百。黄安中久病,赐告,然未上免表,病愈乃入谢。
  乙酉,同呈泾原奏,进筑汉蕃兵人附干粮十斤,多已费用及除破。从之。
  河东乞豫调兵夫入生界采进筑材植。令相度无虞,即依奏。
  再对,河东报:代州对境伐薪烧炭,准备戎主今冬西山打围。
  是日,同三省曲谢赐银绢。奏事退,遂同诣景灵宫谢,徧十五殿,约六十拜,行八十里。是日,夔疲惫呻 吟,众颇笑之。
  丙戌,御史台制勘所乞差录问官,上令差刑部侍郎周之道。先是,序辰四问不承,制勘所上殿得旨,令更一问,如不尽情供招,取旨追摄。勘所遂坐旨再勘序辰,序辰乃答云:「既奉旨追摄,更不敢依前分析。」仍不肯云所招并是诣实。勘官再对,言其违法不实之状甚明,众证灼然,又同使李嗣徽悉已伏罪,唯序辰多端避罪,意待翻覆,将来虽结案录问,必不免翻异。乞依吕温卿近例,止以众证结案,更不取勘录问。奉旨,范镗以下结案录问,蹇序辰依所奏。以此狱方具。曹调奏,乞干连人勘讫责出,如在命官,罪状明白,取问不承,乞便令参对及追摄禁勘。得旨,令再问不承即追摄,余依所奏。
  泾原奏减罢近里城寨官员。韶诸路并依此相度,速具可以减废员阙闻奏,并戍守兵马,亦速依近旨,裁减移那废并。
  再对,易河朔守臣及兵将官。又呈环庆张诚等出界赏功。
  上谕云:「序辰罪状分明,而拒抗如此,当重行。」余云:「近臣殊不知体貌廉耻,一向无赖,不肯伏辜。中外传笑,以为近臣未有如此者。」上又尝谕云:「范镗已上章待罪,却翻变,举措殊无义理。」余亦云:「外议喧然传笑。」上云:「亦闻众人皆以为笑端。可讶!可讶!」
  丁亥,同呈熙河路奏,踏行到会州进筑地基,并打绳水泉修寨处,乞更暂差泾原曲悦礼相视地形。并从之。
  再对,又对移河北永宁等处知军。上旨,令具军班见任路分都监以上人姓名进呈留中。以贾嵒久病,欲准备除管军故也。余言:「唯徐和带遥郡可除。」上云:「但少战功尔。」又云:「南履久次可除。」余云:「履人材固可擢,但此等人方在塞上驱策,来此供职不得尔。」上亦患之,又令张赴赴阙朝见。赴久病,恐不能造朝,又不肯往泾原。夔云:「如此,可一召,无疾耶别易一郡,有疾即宫观可也。」上亦然之。
  雄州奏,北界涿州牒,催回谢国信使副过界。
  戊子,同呈周之道录问,范镗等无翻异。
  再对,罢赵宗本带御器械,与转官宫观。
  以林豫知冀州,张祐知鄜州,种建中知祁州。
  泾原乞姚居醇充平夏主簿。令章楶别举官闻奏,以系刘何干连人也。
  泾原郭祖德赏功。又鄜延路荆谷赏功,以将佐数十人,所部止数千人,恐减落所部人,就分数酬赏,令别保奏。上云:「恐是选精锐者出战。」余云:「未有此例。兼环庆张诚,近以减所部人就分数冒赏,夺三官。不可不再诘问。」上然之。
  己丑,同呈令成都、梓、利路转运司,逐州选官催物帛纲出界;陕西准内臣一员,催东兵裹衣赴军前。仍并依。又令入内省差内臣一员,催东兵裹衣赴军前。仍并令:递铺阙少,即和雇脚乘般运前去。
  熙河降差钤辖革兀娘与崇班,银、绢、钱各三百。
  孙路再奏青唐事宜,令依十一日指挥施行。
  再对,呈曾旼札子,乞删修《国信仪制》,取到状皆旧文,不可删,唯乞修定诸州军及编栏以下书状式。从之。
  通远军康谓丁母忧,不许解官行服。
  是日,序辰等案上,请刑法官约法。
  庚寅,初伏,假。法官乞就大理寺了约法文字。从之。
  自己丑雨,或作或止,未已。
  辛卯,旬休。
  是日,上又问:「程之元在元祐中为苏轼客,何以得河中府 」余云:「之元兄弟三人,先朝俱作监司,之才乃苏轼堂妹壻,然独不与轼往还,之元之郡,与轼颇密。然今日似此作监司或大藩,恐不独之元而已。」上又问王岘,余云:「执政畴之子,亦常才。」上云:「极寻常。」余唯唯。
  壬辰,同呈鄜延太沙堆、大吴堆赏功条格。将佐以所部人多少计所获首级推恩,诸路逐将所部不过数百人,故分数常多,余已两移文问难。上云:「恐其选精锐出战故尔。」余遂检诸路所部,皆数部已上,无若鄜延比者。以此两项功状,率三省同呈,今再分析,与诸路不同因依。上犹疑之,同列亦有依违者,然终不能夺予言也。
  又诏,诸路进筑限八月中旬了当。
  雄州奏:涿州牒,六月一日差接伴使副至新城樊,接回谢使副过界。至六月七日未报起离,恐已入秋山,趁赴不迭,令十月一日过界。回谢使副过界到相州,依例发北朝奏状讫。诏郭知章等更移文北界,催促接伴使副前来,仍于所至邢、趟州住,如坚执前议,即将福物等寄纳军资库讫,赍国书暂还京师。
  癸巳,环庆之字平进筑毕功,赐帅臣以下银合茶药。诏孙路减会州及北冷牟城寨地步,以边臣言公私财力应办不易故。诏河北路,以废马监屋宇材植添助修城,估价修城钱内拨还。
  又同呈蹇序辰、范镗等案。序辰三上书不实,合罚铜九十斤,镗及李嗣徽三十斤,向纬合追一官勒停。上令镗落职小郡,嗣徽降遥刺,冲替私罪重,序辰亦落小郡,向纬罢带御器械,降供备库副使,冲替私罪重。余云:「序辰恐难与镗一等。」卞云:「已重,他是尚书兼侍读,镗止一职。」余云:「法必不如此。彼此皆祇是落一待制尔。臣非有意于重序辰,序辰奉使,易撞箱绢,拜受酒,客省帐茶酒,例外受马,自当削职,更有九十斤不实之罪;镗止拜受酒一事。若一等断罪,何以厌天下公议 何以弭范镗之口 」因言王琪止用副使言,诈称疾,贬信州团练副使。上云:「太重。」余云:「先朝李师中,祇因荐司马光、苏轼,亦贬副使。」上云:「以害政故须尔。」余云:「此诚如圣谕,然序辰不可与镗等。」卞又云:「恰好也。」余云:「更轻亦须更降两官。」卞亟云:「降一官不妨。」上从之,余亦已。冲云:「如此,唯林邵太重。」上云:「如何 」余云:「蔡卞曾言,林邵特旨是就重,张宗卨特旨是就轻。」卞亦云:「然。」上云:「已指挥,奈何 」余云:「改亦不妨。」众皆云可改,遂令降一官私罪重。然自事初,众皆忧序辰党助多,恐不可逐,唯上意了然,云:「谁敢为营救者!」又云:「须重行。」然终亦轻典。序辰凶慝贯盈,人莫敢动摇之者,一旦逐去,众论快之。再对,因言:「臣素不以士君子处序辰,陛下观其所为如此,有一毫似士君子行义否 臣素言,章惇引序辰、朱服为卞所误。又尝言,服已自败,序辰不久亦必败,今日验之。臣言皆不虚矣!」余退,又语蔡卞云:「朱服、蹇序辰皆不当在侍从,今皆自败,亦理自当然也。」卞默然,众亦莫敢对。
  甲午,同呈熙河奏西蕃事宜,环乞之字平关名。诏名之曰「龙平关」。又乞定边城两寺名,以三蕃僧主之。诏名曰「广慈禅寺」。
  再对,余又言:「序辰翻覆不已。昨日见赵挺之,言台吏云:『自来勘官员,未有顽恶如此者。』有一老吏云:『唯熙宁中勘吕嘉问,险薄无所忌惮,亦众所共知。』陛下昨问程之元何以得河中?臣仓卒未能悉对。之元作湖北转运使,嘉问适在荆南,多不法事,之元不敢按治,但按其指使作过甚者劾奏次配,而嘉问已深怨。昨罢之元送吏部,乃嘉问之力,故三省终以物议不平,却复与差遣。之元在先朝,已作提刑,元祐中,与苏轼交通,或不能免。」上云:「此必是实。」余云:「之元言,嘉问在荆南,赴李云从家会,留城门往往至四五更。今云从得宫教在京,亦嘉问之力。所居陋巷,嘉问尚时时造之,车从填咽,都人怪之。又范百揆者,家有一婢,在汝州曾同官,嘉问亦至今造之不已。嘉问之汝州,有李通儒者作外县,能舞砑鼓,每为嘉问舞,俳优作相。坐客或云眼贵鼻口贵之类,至通儒云,下颏贵,遂舞砑鼓,传笑京西。此事已往,不足道。通儒今为府司录权府推,遂令同上殿。近府推曹调出按岐劳,嘉问、通儒亦与,酒酣又起舞,闻者骇之。昨日乃闻除府推官。」上云:「此嘉问所举。」余云:「向宗回与郎官辈一败皆默逐,嘉问乃敢尔,殊可怪!」上再三审记,云:「是李通儒。」上又尝谕:「云从已罢宫教。」然竟未罢也。
  乙未,同呈泾原乞借军赏银三千两,为西安州造公使什物。从之。
  又诏熙河路,今止筑会州及北冷牟两处城寨,仍依前减地步,其打绳川且为烽台堡铺遮护,候来春进筑。章楶以谘目抵余,言熙河财用不足,民力疲敝,乞罢筑会州,故降此旨。比元计功料已减其半矣。
  再对,以新置蕃落两指挥应副鄜延。
  丙申,同呈吴靖方磨勘转宣政使。诏:陕西、河东如衣纲未到,即以军赏绢借支衣赐。
  刘何乞默责免勘,上云:「起狱非美事,然已行具已。」余云:「臣本不欲置狱,德音如此,天下之福。」
  丁酉,同呈河东鄜延赏功。
  又诏:河东进筑岚石、麟府河外四寨四堡,仍限八月中旬了毕。
  戊戌,同呈环庆筑三城寨乞赏。统制官张存转官升总管,种朴转官升钤辖,张诚复皇城使,遥团练延张守元。
  己亥,同呈宋用臣皇城司年满,与依条使额上转一资。
  又秦凤奏:将官张恩、李德以蕃捉生诈为西人捕,补降官职,乞先次放罢,取勘奏裁。从之。庚子,中伏假。辛丑,旬休。自中伏大热,几不可当。是夕大风,暑气遂解。是日,陈郎父子、新蔡王甥及叶致远来致祭,欲一往普照,因致奠于强民家,以病不果行。七月壬寅朔,先天节假。癸卯,同呈,诏陕西、河东,严戒边吏,不得以传闻西人遣使告哀谢罪,便于边备懈弛,及于进筑之际,不过为隄防扞御之计,如缓急小有误事,帅臣以下当重行黜责。
  鄜延奏:已收接宥州公牒,遣来使赍白札子谕羌鶵,令遣使赴阙。
  泾原奏:天都寨开井一眼,深一百八十余尺,已见泉。天都开十井,皆百二十尺至百五十尺,并未见泉故也。河东奏:北人自六月十六日后,更不来天涧取水。再对,秦凤走马张士和降差降吴名革,不能弹遏部族,多于城市剽掠争鬬,乞下经略司措置,及别修蕃市城处之。令经略司相度闻奏。上谕:「孙贲权秦州,多独邀官妓入閤于中至深夜,及令保甲筑用道,以修城材植创亭台等。」皆士和所奏也。上又言:「昔在真州已如此。」又云:「章惇颇主之。」余云:「但见惇欲除作帅,不知其他。」上云:「待降出文字,作朝廷访闻施行。」余唯唯,退以白三省,士和来密院,亦具道其事。
  甲辰,同呈河东折可大出塞,获千级,特除閤门通事舍人。
  泾原奏:蕃宫征兀城逃归西界,乃嵬名阿里就禽时胁降者。令经略司取勘地分及保管人奏裁。
  再对,高阳关武衞卒,有踏十一石至十石弩者三人,合补清塞下名都头。令总管司发遣赴阙,令军头司引见。
  乙巳,泾原奏:已取七月七日或八日筑减猥城,及差保甲应副般运。又令姚古修德顺军至西安州经路三程,作堡子三所,并与特支。又奏:先筑减猥讫,却令折可适、姚雄,以兵二万、骑五千赴会州,七月二十一日进筑。
  再对,差赵挺之详定《国信条例》,代序辰也。
  又院史吴继永妄讼周信臣等,特勒停;周信臣降两官,王拱降一资,王定罚金,开封官吏放罪,勘弥恪卤莽故。李荣除永兴提举马纲驿,祖名兴,乞避讳,不许避。上云:「必是避奔走尔。」
  丙午,驾将出幸集禧,以新修奉神殿成,奉安五岳,自中夜暴雨不止,遂别择日。前后殿不坐,三省宅引,余独以腹散不入。
  丁未,同呈:熙河乞降收接河南邈川首领官职等第及支赐则例,并乞锦袄子、公服、鞾、笏、银带各三百事。诏孙路,据归汉首领在番日职名,及加量次第,合补是何名目,奏听朝旨,所乞袍带,令户部计置,差使臣管押前去。
  章楶再乞致仕,不允。上云:「词甚哀。」余云:「减猥、会州未了,未可去。」夔云:「书来极骂臣,以谓必欲使之死塞上。」上云:「谁可代者 」夔云:「胡宗回有帅臣器度,可用。」众亦以为然,上亦许之。
  熙河奏,边厮波等妻男出汉。
  戊申,同呈熙河奏,西番河南邈川首领出汉。
  鄜延奏,已回牒宥州。惠卿初但以白札子遣西人还,令遣使赴阙。朝旨令牒故。
  河东制勘所乞发遣刘何赴河中供答文字。从之。
  再对,因言:「黄河已北流,闻东流已干。郑佑子自河北还。已自东流河道中行过,亦无泥水。然北流殊未有隄防。东流回河治隄,费公私财力,何止亿万,止一二年遂坏。」上云:「主东流者已受赏,今自当行遣。」余唯唯。
  己酉,同呈雄州奏,涿州不肯受回谢使副奏状。诏令郭知章等,不候移牒发来赴阙。
  又呈泾原禽获阿埋都通一行人功状,有迁十五官至六官者,仍赐金帛有差。
  熙河奏:边厮波结兄弟三人,及一首领、人从二百余人出汉边。厮波结,咓龊之子,鬼章之孙也,本附瞎征,故为溪巴温之党所逐,仅以身免,穷无所归,散投汉。
  再对,因言:「先帝以熙、河、洮、岷四州为一路,洮州今方得之;又以为熙河兰会路,会州今亦方得之。陛下圣德,威灵所及,遂成先帝之志,非天时、人事符合,何以至此!实朝廷之庆事也。」
  庚戌,同呈河东奏,北人不复来取水。
  鄜延奏,暖泉寨有神祠甚灵,昨永乐将士有侮慢之者,尝有灵语闻于人,乞赐额。诏以「灵祐庙」为额。
  洮西沿边安抚之奏,已差使臣占据讲朱、一公四城。河州王瞻也。
  又诏:孙路具所见如何应援溪巴温,及将来如何措置闻奏,务为边防经久之计,不得轻易卤莽,致误几事。近溪巴温杀阿苏,据溪哥城与瞎征相持,以此部族多愿归汉,诏孙路相度收接,来者不绝。路日有奏,而所奏不及溪巴温一字,余因疑之,遂欲降此旨,诘路所以应接措置溪巴温情状。夔乃以简来云:「未须诘之,且容其措置。」余未肯已,夔遂封孙路数书,乃密与夔议云:「溪哥城乃积石军,欲除溪巴温为閤门使、知积石军,欲自邈川直趋青唐,欲建为州,而以他人领之。」余因为夔言:「溪巴温以董毡之后,人情所附,故欲令还青唐,逐瞎征而复为王子。今乃欲处之他所,而以青唐付之他人,恐未安。今日部族之所以愿归汉者,正以瞎征篡国,故不为人情所附,吾乃欲逐溪巴温,而以他人处青唐,则安知归汉者不翻然而改之 安知溪巴温不能抗朝廷之命,而自奋立 诚令溪巴温知报,又安知董毡之族,更无若溪巴温者,能崛起于下,而为自立之计乎 如此,不唯恐更生边患,兼朝廷何必贪荒远之地,又以董毡之族为仇敌,于边计皆未见其安便也。」夔云:「路祇是如此商量,亦未定,未可诘之。」余云:「俟其已定而诘之,不已晚乎 」夔坚不肯以拟定文字上,余云且将上禀旨,遂具言:「孙路累奏河南邈川部族归汉,而不及溪巴温一宇,不知路何以处之 臣欲如此问孙路,而章惇以为未可。路欲除溪巴温官,处之积石军,而建青唐为州,以他人领之。臣恐未可。兼此事祇是路与惇私书往还议论如此,臣等皆不预闻。路既不奏朝廷,又不申枢密院,在臣为失职,不得不论。」上云:「是不曾奏溪巴温一字。」遂顾执政云:「如何 」众唯唯而已,唯冲元云:「问他如何应接措置,莫也不妨。」夔云:「事未定,未可诘问。」余云:「事定而后诘问,则已后时,虽令改正,亦已费力。此事大,乞裁处。」上云:「此大事,不可忽。」余云:「臣今来所问,祇是问他如何应接措置,亦别无挠他经画处。」上云:「不妨。」夔云:「如此须添『将来』字,云见今如何应接,将来如何措置。」余云:「此两字添不妨。」再对,因为上言:「臣所陈孙路事理灼然,而圣问所及,执政无一人肯分别是非者,此无他,但惜人情尔。古人以谓持禄养交,正为此也。养交私情,好以持保禄位,如此,则于国事奈何 章惇、蔡卞,众人所畏,臣与之争论,未尝有所假借,若许将、黄履不主张事,臣亦未尝敢以一言及之。孤立自守,所恃者,惟睿明每加洞照,故议论稍伸尔。然夔等侧目,末易当也。」
  辛亥,同呈。
  壬子,同呈章楶辞恩命,不允。
  泾原天都寨开井见水。天都寨开六小井、四大井,然皆二百八十尺以上方及泉。
  鄜延奏:西人毁新修堡子,寻复完葺讫。
  熙河收到投汉人。
  癸丑,同呈鄜延奏,缴宥州牒,已遣告哀谢罪人使等十二人赴延州,取七月十日过界。
  环庆奏具到新立烽台堡铺、及人马巡绰所至之处画图进呈。大约巡绰所至有及一百一十里至八九十里,烽台有四十里至五六七八十里,坐团堡铺有二十里至三十里者,而清平关巡绰至大寨泉,在清远军之外十余里,折姜会接泾原及百一十里,至板井川犹六十里,又至通峡寨犹五十里。上亦病其太远,然以画疆未定,姑听之而已。
  环庆都监张诚,讼将官李浦及句当公事张彦通等不公事,令经暑司选官看详,内有依条合受理事,即取勘施行。
  又孙贲奏,乞筑会州人马迥于甘谷城西,筑烽台堡子处弓箭手及降羌。甘谷去西安已五百里,上亦笑其不晓事。
  郭时亮乞,差小分般运军须,令优支食钱,无令陪备失所。
  再对,刘方以有年劳迁景福殿使。
  河东乞决配逃卒,因申明编敕,军人犯罪难依常法,许帅司情酌断遣。即虽经略司情不可恕,自合依条施行。令刑部申明行下。
  奏事毕,因具札子进呈,云昨初除执政,不敢乞创置僧院,止以坟侧旧寺改赐名额,及先于涧州金山寺建荐慈塔,追荐考妣,每三年一度僧,看管塔下香火,已奉圣旨依奏。乞以荐慈塔为敕赐名额,榜于塔上。又乞以元祐元年买到江宁府江宁县芦场,永舍入金山寺,并续请到生涨滩地,亦乞改正,今本寺请佃为主。及言王安石以私田舍入蒋山,僧其所请,臣所舍芦场,于着令无碍。上令留札子,批付中书施行。余因言:「姚麟昨乞弓箭手地为坟寺,亦蒙批降指挥。臣今来所陈请,若送三省,必未免问难留滞,如蒙批降睿旨,实为甚幸。」上云:「便批送中书。」因问金山寺宇次第,上亦称叹云:「在江上胜势甚好,亦曾见画图有两塔,一是卿所造景物,颇能如画图否 」余云:「图画不足以尽江山之胜,宫殿缥渺在江中流,非图画所能及也。」是日晚,上批付中书省,特依所乞。
  甲寅,同呈,洮西安抚司乞付例物,银绢钱及袍带等,招纳西蕃部族首领。诏户部造金带、浑银交椅及锦袍、银带、金帛等付熙河经暑司应副支给,银绢等不足,听以诸司封桩及军赏经钱物借支,讫奏。
  孙路奏:会州计置功料已备,不须减步数。从之,又令赐将士特支。
  再对,犯徒都虞候听依例解发引见。是日,中元,作监盂兰于普照,又设水陆于金山寺。
  乙卯,同呈鄜延奏,并废顺宁、白草等三寨。从之,仍令将来更有似此可废并去处,速具闻奏。
  丙辰,从驾酌献景灵。
  丁巳,再从驾酌献景灵,巳初,遂幸集禧、中太一宫。集禧重诏奉神殿四日,奉安五日。欲赴香,以雨不果。两日微阴,颇不觉烦暑。晚赐茶于斋殿,遂归。唯午刻差热尔。是日,上陟降甚劳,且百拜。赐执政从官晚食于幕次,又赐酒菓,晚又赐菓子十合。将没乃归。
  戊午,歇泊,遂大雨。
  己未,同呈鄜延奏,西使过界,乞发遣。从之,仍令以二十三日行下。
  环庆进筑萌门、三岔;河东进筑岚石、麟府八寨堡;并喝赐将士特支。
  熙兰奏,招纳到西番首领。泾原番官鬼魁叛还西界,令取勘地分官司闻奏。
  再对,熙河奏,长安举人张庚等谋叛入夏国。令子细研勘,具案奏裁。
  庚申,末伏假。
  辛酉,旬休。至普照殡所致奠,视漆饰等。食罢,遂至资福寺,北向大卿葬所致奠吊。其三子及见女荃亭午冒热而归。
  是日,医者来言,诊脉医官皆留宿不出已三日。是日,左辖因私忌不入。
  壬戌,当朝垂拱,改御崇政,府尹以下上殿,班同三省,呈边报。问圣体,上云:「两日前似霍乱,昨夕腹散,犹八九次,胸满,粥药殊不可下。耿愚且供温脾丸理中元。」余云:「以臣观之,必有凝滞,须服腊柜药驱逐,则利自止,然后服补和药乃可速安。」上云:「太妃亦云如此,待更议用药。」余云:「不尔,恐效迟。」众唯唯而已。再对,又言:「玉色殊未和。」上云:「虽粥不可进,饮食固不敢不慎也。」余云:「固议如此,然虚损药恐不可不服。」上云:「便商量。」是日,再对,罢张赴泾州,候到朝见别差遣。初,有旨令赴朝见,而赴云服药未安,乞候来春,故罢之。癸亥,三省同问圣体。上顾余云:「已服虚积药,脏腑便止,但尚未多食。」余云:「今日玉色极康和,非昨日比,然正须调护颐养。」上云:「但食粥尔。」是日,上谕环庆又擒获一正监军。
  是日,犹却上殿,班辞见谢,引三班止。退语同列云:「今日玉色顿和,殊不类昨日,春秋鼎盛,故易安和也。」
  再对,呈高遵路年八十三,再乞宫观,上令与。又姚麟乞免与马步帅同拣人,亦从之。上云:「若拣选不当,自可按举。」余云:「近闻多差中使同拣,则两帅亦自无用。」上云:「中人亦间或差尔。麟曲奉中人,拣人之际,升黜唯命,麟唯诺而已,而深以二帅同拣为侵官,且云愧耻,殊不以中人为言。」曹诵云:「正其所愿,盖欲因此以交结也。」
  甲子,大雨。上见二府,深以为忧,且令择日祈祷。夔云:「甲子雨诚可虑。」上云:「阴阳所忌,岁事可忧。当速祈祷尔。」又云:「今日脏腑亦未全已。」余再对云:「阴溼尤非腹疾所宜,当避阴冷,休息颐养。」上云:「祇在一閤子中偃卧,未尝敢冒犯。」余云:「自延和至崇政,行甚远,冲冒风雨,亦非所宜也。」
  乙丑,晴霁,已择日祈祷,得旨且已。
  章楶乞致仕,不允。
  再对,言河东等处赏功文字多已了,不敢进呈烦圣览,欲入进取旨。上云:「甚好。」
  丙寅,得旨,尽引见谢辞班。
  同呈孙路奏,边厮波结等归汉,献纳地土、部族不少,并子七人、二姪一壻乞补授官职。诏孙,上件人本为族部所逐,脱身携家归汉,未委所献部族、地土若干,致推恩未得,令子细勘会逐人所纳到部族地土多少,及见今力量事势,合补是何名目,令详具闻奏。
  再对,定州叛入北虏郎升家属,令送湖南羁管。初,送亳州,上以为太近也。
  丁卯,宣祖忌,余以腹散不赴。
  戊辰,同呈孙路致夔书中封到苗履状云:「已计置舟船材植,欲于会州系桥度河建关。」诏原路,相度事力可为及材料已备,即一面从长施行。余因言:「孙路此谋甚善。若度河置关,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比,兰州未有金城以前,每岁河冻,非用兵马防托不敢开城门。然此事亦大,既不奏,又不申密院,但祇以私书白夔,臣等皆素不与闻。昨日章惇以此书示臣,臣亦以为当,然素无奏报,欲未施行,又虑西夏入贡后,异时不复可为,故须作访闻行下。孙路措置边事,前后祇此私书往还,似此非一。」上云:「如此事,何故不奏 青唐事且云经画未定,未能奏,此不奏何也 」众亦云此事不当不奏。上云:「前后事且未论,此事当诘问何亦不奏 」遂批旨云:「孙路既有上件擘画,因何不具奏陈 令具析闻奏。」夔亦佥书行。是日,惟开封府对,余班犹隔下。
  己巳,同呈边报。孙路又以书抵夔云:「且留溪巴温以持瞎征,若捐数十万缣,招巴温新附之众归汉,则巴温一孤虏尔。」余因草定诏旨,戒孙路依累降朝旨经营抚纳,务以恩信招来部族,不得专以兵马迫胁,其措置应纳溪巴温,务为边防经久安便之计,不得过有所图,向去别生边患。夔初不从,纷争久之乃定。卞以余理胜,乃云:「大事且款曲商量,不须喧争,恐观听不便。」余云:「当如何 」众皆云约束路不妨,夔稍屈。余因言:「公多以声色加人,余褊衷亦不能忍,故往往纷争。然亦当相亮,国事所系,不敢苟且。」夔云:「公不容人说,何尝不婉顺,适马上与公言,莫且更商量,公便怒。」余云:「公不自觉,因何士大夫人人皆言为公所慢骂 」夔云:「何尝骂他,但言甚道理须要堂除差遣之类。」余云:「如此婉顺晓之,人亦不怒,盖声色厉不自知尔。」夔云:「公言惇心风,岂不是骂 」余云:「公言布欲与西人画河为界,乃云是杂赁院子里妇人言语,莫亦是骂否 布无他,所争者皆国事,不敢误朝廷措置尔。」夔云:「惇岂是为家事!」余云:「公固亦是为国事,但须要是尔。如孙路欲逐溪巴温,而夺青唐为州郡,则布死不敢从也。」既对,亦为上陈其略,上亦以草诏旨为然,遂行下。是日,右辖留身甚久,夔奏事退,乃见呼同坐。密院幕次与三省相邻,自来待班则未聚也。余亦造之,乃殷勤谄笑,顾语加勤,众切笑之。余比来数与夔争边事,语极侵之。盖夔凡有所欲与,即阴以书谕边帅,令奏请,同列未尝与闻也。再对,余因言:「章惇近于边事,凡有所欲为,知同列必不合,则必阴以书谕诸帅,令如其意指经营奏请。如近日环庆置烽台堡铺及巡绰处,大远于诸路,亦是惇以书谕胡宗回,令如此措置。既于清平关外,以大寨泉为巡绰之处,已过清远军十里,又令宗回更展至大寨泉北,欲于此筑城;又令展至曲律六掌之外巡绰,要于曲律六掌作寨。宗回皆不敢从,并封惇书相示,因亦进呈。」上皆详览之。此举人皆疑其妄意欲有以罗织善良也。又封折可适书与宗回,其言皆不可用。余对三省又与夔言:「公多以书与兵官,如折可适、王瞻辈,皆蕃夷之人,何可与书 一有败事,恐未免为累。」夔云:「王荆公昔者与王韶书言边事无数。」余云:「荆公但发书与韶及公,何尝以书与兵官 荆公是时于布无间,日见他发书与公,但以妄杀为戒尔。」七月二十九日对,问圣体,云已无事,余云:「月朔视朝,恐太劳。」上云:「不妨,若天色阴雨则临时指挥。」是日晴霁。
  庚午,旬休。是日,序辰既贬,三省又检会序辰,言昨日毁先朝法度。因何人奏请,系何官司附会勘当,乞检会施行。李积中上殿,亦除此论,亦有半年,忽复检举,得旨,下陆曹检寻编类闻奏。
  八月,辛未朔。文德视朝,自垂拱起居讫,导驾至殿后。遂侍立殿上,退与三省各垂拱奏事。
  广东钤辖司发遣归远卒李诚就上四军。诚乃行门徒配岭外,得旨,令遣还,依条转资。柯述罚金二十斤,密院法司亦二十斤,人吏理第一等至三等过。盖修条时,误删去「杂犯人不得拣上四军指挥」,然常法,「刺配人不许拣填禁军,以轻重相朋」,则广东亦不得无罪也。
  壬申,同呈,洮西王瞻自密章渡过河,抚纳邈川部族,有素相结约首领抹毡等三人,背约领兵拒官军,有被杀伤者。遂收兵夜渡河,夺隘,得其余归汉,助擒抹毡等斩之,众遂定。又画到西番地图。令进入,地图殊未得实,以众图参照攒成,皆夔意也。夔又取唐朝古驿程,参照地理,亦与今地名不同,皆不可信。
  泾原奏:折可适、姚古已领兵马二万赴筑会州,减猥末毕功料,令雷胜通判原州,种建中继成之。
  再对,熙河部族兀冷投汉已十六年,近为西人擒去,遂率其父携家属邻里二百余口归汉,乞补借职。上旨与奉职,仍支绢五十疋。
  诏陕西、河东保甲,虽不经调发,并免冬教。以德意须经调发乃免,而近岁以边事例皆免放故也。
  密院承旨司官,上下半年诣仓库点检封桩钱谷,欲差太仆少卿赵叽[口改山],上欣然许之。是日,陈郎赴真定,早出。
  癸酉,同呈河东乌笼寨、鄜延炭窑流赏功。环庆奏擒到监军讹勃囉通析事宜。泾原走马奏:「昨进筑两堡,得旨,与特支。今止筑一堡,未敢喝赐。」得旨,以昨进筑正是炎热之际,特依已降指挥支给,余一堡子,将来进筑,已秋凉,更不喝赐。堡子旧无例特支也。
  再对,梁从政申:元丰七年朝旨,亲事官教头拣中亲从官,依旧赴亲事官营充教头,诸营相去多远,往来作过不便,乞别选教头。上云:「此诚不便。」余云:「虽是元丰七年指挥,乃因石得一申请,故从之尔。」上云:「此是当改。」余于纸尾拟定云:「欲依梁从政所申,元丰七年指挥更不施行。」上云:「甚善。」近岁奸憸之立朝者,多以元丰之法为不可改,一有议论及此,则指以为异意,欲以罗织善类,又或挟此以遂其私意。近科诏下有司,检近例,欲以国子监解名羡额,许开封府举人就试,每十人取一人,而下状者才三百人,所取多不及额解之半。宰执皆以谓:天下州郡皆得贡士,唯开封人不入学及一年者,不许应举,恐无此理。盖士人有且耕且养者,私计多不能入大学,及他处无户贯,独不得应举。众皆以为未便,独左辖坚执元丰七年先朝已罢,不可改。同列自夔而下,议论数四,终莫能夺。夔叹曰:「此岂先帝所为,此时正是卞及舒亶,朱服辈力主此议尔。」闻者莫不然之。既而又闻谏官邹浩亦上章极论,上亦以元丰已罢拒之,盖先入之言也。卞自此专政益甚于前日矣。
  甲戌,同呈熙河奏,接纳到西蕃首领三百一十一人。
  又奏,苗履已赴会州进筑。惠卿奏:西人欲于旧界首约迥人马,遂以新定巡绰处柰王井谕之,寻即听命。胡宗回乞免机宜李复冲替,特与权留在任理监当资序,仍缴纳已得减三年磨勘指挥。夔以为太重,上云:「充替私罪重如此,已复恩矣。」众以为然。
  河东奏,七月二十七日,麟府、岚石两路并取七月二十七日进筑河外四堡寨,同日下手。两路共众八堡寨也。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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