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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小)八义

续小八义第二回 改装束私访相国寺 中毒镖邂逅俏姑娘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阮英到地下室一看,一无所有,但是种种迹象表明,这里刚刚有很多人在,茶水没凉,坐椅尚温,只是这些人转移到何处,却是无从查找了。
  这阵蔡京好象抓到理了,他一把抓住阮英的衣袖说:“阮招讨,你无能寻找国宝,却一味地到老夫府中寻衅,你与我殿上见驾说理。”
  阮英说:“太师,上殿就上殿,何必拉拉扯扯,您不怕有失官体吗?”
  让阮英这一说,蔡京才算松开手,但是他和阮英寸步不离,往府外行走。阮英这阵儿虽说表面上并不示弱,但内心里在想,这回上殿,恐怕要败诉于国丈太师了,因为我突然搜府,一无所获呀!阮英心想,千里风云侠雷叔叔,您要不给我千真万确地指出这个地方,我也不至于和蔡京说得这么绝断,如今连个退身步都没有了。
  阮英和蔡京两个人刚刚走到府门里边,就要出府的时候,忽然见唐铁牛从后边追上来了,到了阮英的身旁,塞给阮英一个纸条,凑到他耳朵附近说:“猴喂!有人暗地相助,用这纸条裹上石头子打到我脖梗子里头来了!这上面说:盗贼转往相国寺,明日不可错时机。”
  阮英一听,顿时精神振奋,当他与蔡京两个人走出太师府的时候,阮英停足站住说:“太师,你要与我上殿面君,难道现在就去吗?如今是午夜时分,圣上还正在熟睡。”
  蔡京说:“你我先到朝房等候。”
  阮英一笑说:“太师,都是宰相肚里撑开船,我看您肚里连个盆都放不下,我阮英堂堂五尺男子汉,有姓名,有住处,还能跑得了吗?今夜你我暂且回去休息,明日早朝,我便去上殿,有话到殿上再说如何?”
  蔡京说:“如此也好,你我明日早朝上见。”
  阮英说:“告辞了。”
  阮英与众兄弟回到了状元府,官兵遣返营中。几位弟兄,后半夜没睡,干什么?就研究打在唐铁牛脖梗子里的这个纸条。这纸条上写着“盗贼转入相国寺,明日不可错时机”。阮英心想,这纸条肯定是千里风云侠雷鸣雷震宇写给我的,一定是老人家又观察到了这伙盗贼的行踪,只是写的不够清楚,“转入相国寺”,转到相国寺什么地方?去干什么?相国寺很大,我们到哪里去找呢?弟兄们议论的结果,明天化装成普通百姓去暗察相国寺,阮英也想要与大伙同去,周景龙说:“你还是不去的好。你相貌特殊,恐怕容易被人发现,你只可坐镇府内,等候接应。”
  阮英说:“也好,我躲在府中,蔡京老儿定然上朝参我,我给他一个不见面儿。凳子相国寺真正抓到盗宝贼时,再与他上殿辩理,如果相国寺察访诸位弟兄仍一无所获,我阮英就上殿请罪,任凭发落了。”
  唐铁牛说:“没那事儿,明天找不着盗宝贼,咱们哥们就都跑他娘的啦!我回磨盘山,你回野莽川了。”
  阮英说:“那景龙兄怎么办?!
  “让他还在这当他的官。”
  阮英说:“真要那样,老贼蔡京必要加害于他,今天且不说这些,明天相国寺私访回来,再做定夺。”
  弟兄们休息一夜,次日清晨,各自化装出访。
  金贵跟尉迟霄、孔生,他们三个人一伙,周景龙,郑猛雄,跟徐文彪是一伙,唐铁牛,花云平他们俩是一伙,弟兄们分了好几帮,要到相国寺去私访。
  唐铁牛跟花云平没出正门,出的是后角门,他哥俩溜溜达达,就来到了相国寺,这个相国寺是个大庙,庙外头是个大市场,市场里做买做卖的人很多,什么打拳的,卖艺的,耍猴的,唱戏的,卖大力丸的,卖狗皮膏药的……周围叫卖之声是接连不断,南半边呢,有一溜卦摊,唐铁牛一看把头的这个卦摊是一个小老道,前面一张桌子,桌子上摆着笔、墨、砚、瓦纸张,还有《麻衣神相》和《周易八卦》两本书,桌子后头有一把椅子,椅子上坐着一个小老道,这小老道不到二十岁,道帽道袍,长得很清秀,唐铁牛一看小老道,正好小老道也在看他,两个人的眼光一碰,小老道说:“这位英雄要占算一卦吗?”
  “嗯,我正要算一卦。”
  花云平一拽唐铁牛:“三哥,你怎么信这个?”
  “唉!你不信我信,信则有,不信则无,我得算一卦。对,我要算卦,那个,算一卦多少钱哪?”
  “算一卦五钱银子。”
  “嗯,那好,你要给我算好了,多给点也没什么。”
  “好吧,这位英雄,你是算财呢?还是算喜呢?”
  “我呀,别的都不算,我要算算我什么时候娶媳妇,什么时候动婚?”
  “噢!那好,我先给您看看手相吧。”
  唐铁牛把手伸过去了,象熊掌似的,小老道把他手接过来,看了看:“指要长,纹要深,掌要宽,手要厚。”
  “你随便说吧,我也不懂得你说的什么词。”
  “我再看看你的五官相貌。”
  唐铁牛长得黑粗的脸蛋子,一脸白圈儿癣。
  “行啦,你好好端详端详吧。”
  “眉为保寿官,眼为监察官,鼻为审判官,嘴为出纳官,耳为采听官,这叫五官,五官有一官好,有十年的旺运,五官有一官不好,有十年的败运。”
  “哎,你看我什么时候走红运?什么时候娶媳妇?”
  “根据你的五官相貌,什么时候动婚哪?这卦里头算出来——远者十年,近者二载。”
  “啊?哎呀我的妈呀,那也太长了,我说小老道,我多给你点钱,能不能咱们提前一点呀。”
  “嘿嘿。”小老道乐了:“这是卦里注定的,不能改变。”
  “早知这样,还不如不算呢?算完了更闹心了。那好吧!不管怎么的得给卦礼钱。”唐铁牛拿出一块银子来,有七八钱:“反正多少就这一块吧。”唐铁牛把银子放到这,花云平就过来了:“三哥,走吧。”这时候,小老道一抬头看见了花云平:“这位英雄,我赠送你一卦,久后将来必有大福大贵。”
  花云平一摆手:“我不算,我也不信这个,你也别给我算。”花云平一拽唐铁牛:“三哥,你看那边出事了,打起来了。”
  怎么回事呀?周景龙、郑猛雄、徐文彪他们三个一伙也来到相国寺了。来到相国寺这儿呀,一看前边围着一圈人,往里头看,里头有个打拳卖艺的,这个人二十五、六岁,穿青挂皂,背单刀挂着镖囊,地下还放着一个黄布小包,这个人站到场子当中,冲着周围一抱腕:“众位,东京汴梁天子脚下,大帮之地,老师父居多,少师父居广,今天我借贵方一块宝地谋生,打拳卖艺,求各位多关照,有钱帮个钱缘,没钱的帮个人缘二,我给大家先练趟拳。”
  啪啪啪……这趟拳练完:“我再给您练套刀。”刷刷刷……这趟刀也练完了之后,这位卖艺的一抱拳:“中午,把式不好,有把傻力气,您有钱就赏两个,没钱也甭走,您在这给我站脚助威,您给我助助兴,众位,把式练完了,还练什么?没得练了!再练就不练武啦!我要炼丹了!炼什么丹?我自己炼的丹,我这有几包药,我这个药不说是王母娘娘的九转还阳丹也差不许多,这也称得上是灵丹妙药,我这药出处不简单,你们大伙知道不知道?西门里仁义里有个状元府,里面有个南路招讨使姓阮叫阮英啊,这是他们家的祖传秘方,灵丹妙药,就是人死了,停到灵板上停三天,把我这药要是闻上了之后,呗儿!由打灵板上都能蹦下来,什么‘肝、痨、气鼓、噎,阎王爷下请帖’不治之症,我这个药是手到病除,我这个药用下去是立见疗效,我这药两钱银子一包,有钱的把钱准备好,药不多,卖完了为止。这药买回去,白天可别用,得等晚上星星出全了用,啊,哪位买呀?哪位买呀?”
  徐文彪由打外面就听明白了,一想他决不是一个好东西,他跑这儿打着阮英的招牌来骗人,说不定卖的什么药,以此来败坏阮英的名誉,文彪就挤进来:“我买一包。”这阵周围买药的人还真不少,当中这个人看了看徐文彪:“买几包?”
  “我就要一包。”这个人拿过一包药来递给徐文彪,文彪给了他两钱银子,拿着药就出来了。来到外头见到周景龙说:“兄弟,这肯定是个响马,刚才他说的话你听到没有?他是给阮英栽赃,这不是迷昏药,就是拍花药。”徐文彪把药包打开一看,从这药的颜色、形状看很像是迷昏药,徐文彪说:“郑猛雄,你保护状元快走,别叫状元在这儿吃了亏。”
  “那好。”郑猛雄说:“我走啦。”
  徐文彪说:“我捉拿这个响马。”徐文彪由打腰间亮出宝剑,嚷了一声:“卖药的!你跟我走一趟,赶快伏绑!”文彪摆宝剑就过来了。老百姓吓得往旁边一闪,再看当中这个人,由打地下把刀捡起来,冲着徐文彪微微地一笑:“你是什么人?”
  “我乃大宋朝四品都尉。”
  “噢,官府的,嘿嘿,我斗的就是你们这帮人,阮英怎么没来?”
  徐文彪说:“你少说废话。你在东京汴梁天子脚下谣言惑众卖蒙汗药,危害黎民,祸延百姓,自当擒你到官府问罪。”文彪宝剑还没等奔他刺去呢,再看这个响马一摆刀“刷”奔徐文彪剁来了,文彪一闪身跟响马打在一处。他们正打着,花云平跟唐铁牛就过来了,云平喊了一声:“四哥闪开让给我!”花云平摆刀就来到响马的跟前,一刀奔响马刺去,响马往旁边一闪说:“你是什么人?”
  花云平说:“我也是四品都尉,你家老爷踏雪无痕叫花云平。”花云平摆刀又跟这个响马打到一块了。他们正打着哪,突然在旁边人群理,钻出好几个人来,有的拿三节棍,有的拿宝剑,有的拿刀,就跟唐铁牛、徐文彪乱打起来……这工夫大相国寺乱作一团,许多老百姓往周围直跑,花云平跟响马两个人打了五、六十回合,二人不见上下,正在这打着哪,就听远处有人喊了一声,声音尖亮:“呔……我来了。”
  谁呀?阮英来了。阮英在府里呆不住呀!他前思后想,随后来到这里。阮英说:“大哥闪开,让给我。”摆刀直奔这个响马,这响马一看:“噢,你到底出来了,猴子你没有几天活头了,你的命在我手心里攥着哪。”他这话还没等说完,阮英刷刷刷奔他就好几刀,阮英跟这响马也就打了十几个回合,阮英的刀快,身子也灵,这响马打着打着往旁边一闪身说:“姓阮的,我不跟你打了,我走了。”说着话此人一纵身“噌”跳上大相国寺西面的墙头,纵身跳到庙里去了,阮英的眼睛都气红了,我不能放这响马跑,刚露出来的线索,一旦断了,还往哪里去找?阮英一纵身也跳进大庙里啦。阮英跟响马在庙里又打了一阵,这响马在前头跑,阮英在后面追,这庙里房子不少,两人在里面转了老半天,转来转去,阮英发现在墙根处放着一个夜壶,这是老和尚半夜方便用的,这里边还有半壶尿,老和尚也懒哪,这半壶尿没倒。阮英把这夜壶拿着冲着响马就扔过去了,这响马刚转过来,一看黑咕隆咚来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儿,他用刀往上一搪,叭嚓!哗啦!这半壶尿正好倒他一脑袋,又骚又臭,这壶的瓦碴儿还把他脑袋碰破了一块,“哎哟!”这人一跺脚,“噌”,他就上了房了,他这一上房,阮英想纵身上房追他,这个响马甩手就是一镖,“啪”,阮英一闪,这个镖就打空了,阮英再想抓他,这个响马纵身由房上跳到墙上,由墙上又跳出去,这响马已跳出南面的墙头,阮英纵上墙头再看哪,这响马踪影不见。其实这个响马顺着南面的树林子往南下去了,他正往前面跑,跑出不太远去,由打树林里蹦出一个人来,一摆刀,刷!就奔他剁来了,响马一闪身仔细一看,前面正是花云平。云平是追别的响马追倒这来的,正赶上这个小子到这,又跟这个小子打到一块了。两个人打的工夫不大,这个响马头有轻伤,被尿液浸杀的还挺疼,心想,我不能和他久战,快走为妙。跟花云平打了几下子,纵身就往南边跑下去了。这一带路静人稀,没有几户人家,响马正跑着,看见前面有个大胡同他就钻了去,花云平也跟着追进来,再看这响马一纵身又上房了,花云平号称踏雪无痕,脚步轻快,跟他是越来越近,眼看就要追上他了,他这一上房,云平一纵身,就想摆刀把这响马给剁死,云平这身子也就悬起来了,刀刚一举,忽见这响马甩手一镖,“扑!”这只镖正打在云平的左肩头,云平哎哟一声,“咕咚”,身子从一丈来搞的房上摔倒地上,刀也扔了,自觉嗡的一声就昏迷不醒了。可这响马哪,他打出这只镖来,也不知道打中没打中,他想的是夺路快逃,又怕后边还有人追来,打完这只镖头也没回,飞跑而去……
  花云平就像四人一样,一动不动。其实这个响马打的是毒药镖,花云平镖伤中毒,脸色蜡黄,嘴唇发青,这个镖就在肩头上插着……
  花云平摔到地上这个地点哪,不知道是谁家的大门外头,这工夫听着门呼隆一响,由打院里出来一个大姑娘,这姑娘穿着一身白,看花云平躺倒在地上,不觉一惊,仔细瞧了瞧,……把刀给他拣起来,用两手一托他身子,就把花云平抱了起来,把云平放到自己的床上,姑娘二番出来把门插好,来到屋里头,洗了洗手,拿过一个小包袱来,小包袱一打开,里头有小刀子、小剪子、小挠子、小铲、小镊子、小夹子,另外还有不少的药,姑娘把小包袱打开之后,旁边又沏了一碗盐水,看看花云平的伤势,这只镖是打在左肩头上的,姑娘用手一抓这个镖绸子,“嘭”把镖给起下来了,然后姑娘拿过一个小刀子来,给他把伤口上的烂肉刮了一刮,把黑水往外挤了挤,直到露出鲜血……然后用盐水洗干净,姑娘把药面撒在伤口上,用棉花给堵上,包扎完毕。花云平牙关紧咬,一声也不吭,姑娘拿了个小羹匙来,里头放上一个药丸,把药调开喽,把花云平的牙关撬开,把药就灌下去了。
  这阵儿天可就黑了,姑娘在屋里掌上灯,呆了一会,花云平缓过来了。
  “唉!”
  “壮士睁眼!壮士睁眼!”
  花云平一睁眼,“哎哟”一看自己躺在人家的床上,床上挂着红罗幔帐,再看眼前坐着的这个大姑娘,也就是十七、八岁,身上穿着白绸子裤褂,头上一把松的大辫子,末根绑的是黑头绳,耳轮上戴着一对小金圈,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,妩媚而又端正,称得起是艳如桃李,冷若冰霜。花云平打量了半天,赶紧由床上坐起来:“小姐,我这是怎么回事?”
  姑娘说:“我把你给救了。你被人家用镖打伤了,是毒药镖,要没有我把你救了,你早就死啦。”
  “噢!”花云平听到这儿,原来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哪,他赶紧站起来:“多谢小姐救命之恩。”
  姑娘说:“这不值得一谢,壮士,你怎么被人给打伤了?怎么到我们门口来啦?请问英雄尊姓大名?”
  “啊!小姐,我姓花,叫花云平,人送外号踏雪无痕,我是宋朝的四品都尉,捉拿响马,被响马打伤。故此落到了这里。小姐,天色不早了,我赶紧回去,以后,我再登门叩拜。”正这工夫,就听外面“扑通”,好像有人跳进来了,“咚咚咚”一敲门,“妹妹,快开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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