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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巴文化

宣科说纳西古乐

以稿换稿】【繁体】  作者: 佚名   来源: 网络整理   阅读 次  【    】【收藏

所谓“纳西古乐”事实上由两部分组成:其一是作为《安魂曲》的《白沙细乐》,今已濒于泯灭。丽江县民族文工团乐队根据1962年由中国艺术研究院音研所、省歌舞团及丽江地县音乐工作者所发掘整理的总谱不时演奏,并作为保留节目。

其所以珍贵,它是我国屈指可数的几部大型古典管弦乐之一。无论是清乾隆八年(1743年),由丽江军民府知府管学宣和丽江府儒学教授万咸燕编修的《丽江府志略·风俗卷》中,或是民国6年(1917年)的《丽江县志·风俗卷》中,均有对此乐曲的详细描述:“此曲(《白沙细乐》)相传为元人遗音”,即是说它在元朝时就流传在原籍人中了。据此推断它的历史已有724年。其珍贵之处还在于它是丝竹合奏,分章节(尚存八首歌、舞、乐结构而成的套曲)。其旋律与“和声”的独特是全国所仅见的。从40年代到现在,不断有音乐史学家对此进行研究,发表了许多重要论文和调查报告,都认为《白沙细乐》在我国,乃至世界音乐学研究领域中均具有重大的研究价值;在古典音乐艺术欣赏方面又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,并被誉为“活的音乐化石”。

其二是丽江洞经音乐,它是自明、清以来从中原逐渐引进、并植根于纳西族的文化阶层中。它是道教“经腔”,即谈演《玉清无极总真文昌大洞仙经》和《关帝觉世真经》的音乐(丽江有洞经会与皇经会)。著名的“丽江壁画”是明洪武(1368年)到万历(1616年)年间约200年左右的时间绘画而成的。这是木氏上司的宫殿。分文昌宫。大宝积宫和琉殿等富丽堂皇的建筑(《徐霞客游记》称“……宫室之丽,拟于王者”等语)。今残存明代壁画12幅,其中第11幅绘有18位道教神像,上为文昌、玄天,中为三官,下为四天王。此可足证丽江的洞经音乐“在明代已十分成熟”。文昌(帝君)是一位“分管”文化之神,丽江洞经音乐科仪活动场所常供有文昌铸像,系从四川粹渲县传来(元至大四年,1311年张仲寿《道藏》序:“大洞仙经,盖西蜀之文,中原未之见也”)。似当由四川在宋元之际传人丽江。

这种音乐在全国早已失传,因为它是一种道教经腔音乐(其它地方尚有零星存活)与儒家“雅集型细乐”的有机结合。元代以来的“细乐”是相对与“大乐”(粗乐)而言的;是相对于用不用唢呐而言的。“细乐”是儒家雅集型丝竹乐。这种不用唢呐的“丽江洞经音乐”则是区别于我国各地道乐体系的艺术珍品。其所以珍贵,是因该乐还保留了一部分在中原早已失传的辞、曲音乐。而这些曲调的歌词,如《水龙吟》、《浪淘沙》、《山坡羊》等则仅作为文学欣赏的古典汉语教材保留着,也就是说旋律本身早已失传。如《水龙吟》,原名《龙吟曲》,为北齐(562~ 565年)尚书郑述祖作:“……述祖能鼓琴,自造《龙吟十弄》……当时以为绝妙。”它是一首五弦古琴乐曲(《北齐书》卷26中的《郑述祖传》)。在盛唐时期李白(701~ 762年)《宫中行乐词》“笛奏龙吟水”句,又证唐时已将古琴曲改为笛子独奏曲《水龙吟》。而洪武十五年(1382年),皇帝朱元璋亲自重修了燕乐(通宴乐)中的《宴享九奏》,包括迎膳,进膳曲《水龙吟》。第二年(1383年)丽江

土司木得(阿甲·阿德)到南京觐见朱元璋,就是说,木得72岁时在南京皇宫里受到款待。当时在皇宫进膳中听到进膳音乐《水龙吟》,皇帝还亲授木得“诰命”,并赐“诚心报国”银字金带一条、银牌令一面、金元宝六个(最高奖)、衣冠全服(见《皇明恩论录》、《明史·云南上司传》和《木氏宦谱》)。明代丽江壁画以及上述种种都说明:在明代已经道乐化了的江南文人丝竹音乐(包括唐、宋词曲音乐)开始传人丽江。那么,《水龙吟》的曲调是不是唐、宋的原型?1942年丽江纳西族学者周樊(字善甫,原洞经会会员)将南宋张炎的同名词,与丽江洞经音乐中作为“水供养”曲目《水龙吟》作了填配。按其格律、乐势、句逗和情调竟似“自己的脚穿自己的鞋一样匹配”,这是丽江纳西族音乐史上一件开创性的研究工作。《浪淘沙》又是否盛唐同名乐(唐·崔令钦《教坊记》有此曲)?唐《教坊记》收有齐言(七言四句)体《浪淘沙》,刘禹锡九首,白居易六首,皇甫松二首,司空图一首;杂言体(双片“五四七,七四”格)则创调于晚唐,吕洞宾(798一?年)和李后主李煜(937一978年)。丽江洞经乐中的《浪淘沙》则是笔者于1985年将南唐李后主李煜的同名杂言体(五四七,七四,双片)词进行填配研究,1993年大研古乐会晋京演出中和学术研讨会上得到音乐理论界的论证,一致认定它就是晚唐《浪淘沙》之音乐原型。丽江洞经音乐中“经腔”《八卦》,据专家们的论证是唐开元二十九年(741年)二月,由唐玄宗,即李隆基皇帝御制并颁布的两首道乐之一,它们是《霓裳羽衣舞曲》和《紫微八卦舞(曲)》。前者早已失传,而后者的“音乐部分就是这个东西”,即1254年前的音乐还“活”在丽江。《山坡羊》也是唐朝的曲牌,但在丽江的《山坡羊》则被证明是元代的“北曲”(金、元时期用于北方的杂剧)。

1989年笔者对此进行了研究,并将元代张养浩(1270~ 1329年)的《山坡羊·潼关怀古》填人丽江的同名曲牌,与上述唐乐一道晋京,同样得到了认证。

据考证,丽江洞经音乐中与承德离宫音乐传谱(文字谱)相同或近似的就有八首。

它们之能得到保存,无疑是“无形文化遗产”中的最不易保存的部分——音乐的一大幸事。

丽江大研纳西古乐会的老艺术家们对发掘、整理和弘扬诸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必将载人史册。目前,在丽江尚有较完整的九个乐会,吸收了一些年轻的学员,他们正努力继承传统,发扬传统。

本文依据各种史料撰写,还参考了中国音乐学院教授何昌林先生在1993年第四期《人民音乐》上发表的论文《国宝埋藏在喜马拉雅云岭深处》;再是1993年由中国音乐家协会、中央音院、中国音院、中央民院、中国艺术研究院、中国传统音乐学会和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等九个单位联合召开的“云南丽江洞经音乐学术研讨会”《会议专题发言记录》等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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