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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小)八义

再续小八义第二十九回 保国寺奚金哥比武 状元府盖世英祭灵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阮英跟奚金哥在保国寺比武较量,唐铁牛坐在墙头上瞎嚷:“我说东房上那是谁呀?是不是你奚金哥埋伏的人呀……”
  他话音未落,在东房顶上“扑楞”真站起一个人来。这个人抻了一抻懒腰,说:
  “我说,下边你们是干什么的?吵吵八伙的,跑这打架来啦?你们把我的觉给惊了,我刚睡着。要打仗,外边打去。”
  “腾”,这个人纵身形,跳下了东房。奚金哥跟阮英同时全看清楚了:这是个年轻人,也就十八九岁,穿白戴素,下边登着一双薄底快靴,前后胸红绒绳双打蝴蝶绊,腰里系着大带,手里拿着一条亮银棍。这个人,长得这个模样很特殊,胖乎乎白净净的一张长圆脸,两道细眉毛,一双月牙眼睛,他长的那个嘴呀,象元宝一样,嘴角往上翘,他不乐就象乐似的。笑眯眯的。这个人,一边说着话一边奔他俩这个方向来。
  “去去去,上外边打去!”
  奚金哥一看,哎呀,这小子口气不小哇!他冲着阮英说:
  “姓阮的,这是不是你埋伏的人?”
  阮英说:“我看他是你埋伏的人。”
  奚金哥把刀往回一撤,用手一点这个年轻人,
  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  “我呀,我是走道的。今天晚上我走得贪黑挂晚,店房全住满了。我找不着店房,一看这个庙很清净,我就睡到这个房顶上了。明天早上我还有事呢,我刚睡着,你们这一吵吵。噼里扑棱这么一折腾。把我觉给惊啦。走吧,哪边都能打仗,非在这庙里打吗?”
  “哼!小子,你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吗?”
  “你是谁?”
  “人送外号钻云燕子,我叫奚金哥!我今天跟这个姓阮的在这决一死战,没别的,你睡觉吧!东京汴梁有的是庙,你哪唾不了啊?请你方便方便吧!”
  “咱们得有个先来后到哇!我先在这睡觉,你们后到这打仗,得你们走哇!”
  奚金哥说:
  “我头三天就跟他约会好了。没别的,你若是走,咱们好说好商量,你若是不走,别说我垫着草纸把你捡出去。”
  “奚金哥,你嘴说话干净一点,别往外直喷臭气。要讲骂人,都不用回家去取去。姓奚的,你说好听的。”
  “我告诉你,我说的这就是好听的,再说不好听的,我今天要教训教训你!”
  “怎么着,还想跟我比武吗?那么,今天我就奉陪到底。”
  他冲着阮英说了一句“英雄请到旁边。”阮英也闹愣了,这位是谁呀?
  奚金哥没等这个年轻人缓过劲来,正在和阮英说话的时候“嚓”就一刀。这个年轻小伙“乓”的一闪身,奚金哥的刀可就剁空了。这小伙摆开亮银棍就奔他砸去,奚金哥一闪身,这个棍打空了。俩人打了不到三招,奚金哥一哈身,“啪啦”就绷出三根弩箭来,他就用上紧背低头连珠弩了。这三支弩箭,正好打在穿白小伙的前胸。“唉哟!”“扑通!”这小伙倒下了。唐铁牛在墙上一拍大腿:
  “唉哟我的妈呀!多可惜的小伙,不到二十岁就被奚金哥给打死了。这小子真狠哪!”
  唐铁牛正看着呢,奚金哥往前一纵身把刀一举:
  “我把你脑袋给你剁下来吧!”
  这刀往上一举还没等往下落呢,就是阮英想过来都来不及了。这时候,就看地上这个小伙“扑楞”起来了,这条亮银棍奔着奚金哥的两条腿就打了来。奚金哥急忙往上一纵,这个棍打空了。虽然小伙的这个棍从他脚底下过去,反腕奔他腰里又是一棍,又回来了。奚金哥纵上去,等他落下来的时候,这个棍反腕卫回来了,奔他腰来了,奚金哥想蹦也来不及了,他马上一低头,这棍在他头上过去了,脑袋倒没打着,可把帽子给打掉了,这帽子一掉,头发“扑棱”就散了,发髯蓬松下来。奚金哥一纵身,出去五尺多远,回头一看这个穿白小伙:
  “小子,有你的!后会有期待我去也。”一纵身,奚会哥上房。这小伙一纵身也上了房:
  “小子,今天你算拿长杆子捅了马蜂窝了,你完了我还没完呢!我决不能放你跑。哪里走!”
  一纵身,小伙也就追了去。唐铁牛都看傻了:唉哟,这小伙呀,一定是练过硬功夫金钟罩铁布衫,不然这三支弩箭怎没打进去呀!人家追去丁,咱们也得追呀,追!
  唐铁牛、殿曦岚和金贵他们一起上房,也追来了。阮英后边上房,也追下来了。不能光叫人家帮忙的追呀,咱们一定把奚金哥抓住。远处看见这个穿白小伙和奚金哥,一会儿由房上跳下去,一会儿在下边又跳上来,三转悠两转悠的,他们俩全不见了。阮英和唐铁牛两个人在房上看了看,再不见他们的踪影啦。
  “二哥,咱们回去吧!”
  “好,回去吧!我看这小伙一定是世外高人,说不定一会儿把奚金哥抓来给咱们送到状元府去。金贵、曦岚,咱们回去吧!”
  他们四个人回到府中。府里头谁也没睡觉,周景龙手里攒着一把汗,不知道阮英怎么样了。阮英由外头一进来,齐爱莲、梁秀英、铁金定、郑翠屏、陈清秋,从灵棚里也出来了。原来这几位女眷,在灵棚里亡灵跟前祷告呢,叫死去的亡魂保护阮英安然无恙。大伙一看阮英回来,都很高兴。周景龙说:
  “兄弟,怎么样?抓住奚金哥没有?”
  阮英把经过一说,周景龙说:
  “兄弟,不用着急。咱们放长线钓大鱼,他跑不了。”
  天亮了。弟兄们吃完了早饭,外面进来一名门军,报:
  “禀报二位侯爷,外面来了一名大太临,奉圣驾旨意,叫您二位出去接旨。”
  周景龙和阮英整理一下衣冠,带领弟兄们来到状元府的府门外,摆好香案接旨。
  “陈景龙、阮英接旨!”
  两个人跪下了,大太监宣读圣旨:
  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阮英等将军,协同三法司、开封府,搜查在逃重犯盖世英、麻亚里,望早日归案,以安京都,钦此谨尊,年月日时。”
  “臣尊旨。”
  阮英愣了。听万岁这个圣旨的意思。那是昨天晚上盖世英跟麻亚里跑了。阮英冲着公公一抱腕:
  “公公大人,但不知是怎么回事?”
  王太监说:
  “阮招讨,昨天晚上有人劫牢反狱,把盖世英和麻亚里给救走了。盖世英用刀尖在墙上留的诗句,他写了这么四句话:藏军山上结宿怨,状元府里结新仇,困鸟挣脱樊笼去,三日定要阮英头。看来此事是里外勾结把两个要犯救走的。万岁很关注阮招讨的生命安危。万岁特传圣旨,叫我来通知二位侯爷,要多加小心,早日捉拿响马。”
  “公公,请到里边休息片刻。”
  “不啦。我要回去了,万岁还有事。我告辞了。”
  王太监后边带着十几个小太监,上了马,他们走了。
  送走了王太监,阮英和周景龙他们一起来到了客厅。阮英说:
  “咱们兄弟打今天开始,每天要四处活动,探听消息。一定把麻亚里跟盖世英抓住。”
  唐铁牛说:
  “兄弟呀,他们要是不吃疯药,他们是不会出来了,除非有病。你就是叫五城兵马司和京营殿帅府清查地面,调查户口,也只能查平民百姓。他们不会藏到平民老百姓那,一定藏到上层人物那了,你还有个抓吗?咱们弟兄就是在街上绕八天八夜,也找不到他了。”
  周景龙点了点又,说:
  “三哥说的有道理,我也想到了,不容易抓到他们。不过咱们弟兄应该想办法,一定得把麻亚里和盖世英抓住。最近,这些响马活动猖狂,咱们弟兄也要多加小心。云萍和长青,你们把芦千送到家中,老爷子说些什么没有?”
  “我们把老头送到家。把伤口给包扎之后,老头只能在家里养着啦,老爷子连连抱歉,他说得到我们这请罪来,因为连珠弩是他教给奚金哥的。我们安慰他几句,叫他放心。这才回来。”
  孔生说:“要不咱们都出去溜达溜达,看一看,万一碰上呢?”
  孔生、尉迟霄二位,真出去逛了一上午,一点头绪没有。当他们回来的时供,门役进来报:
  “禀报阮侯爷和陈侯爷,盖世英来到府门外.要见二位侯爷。”
  弟兄们一听,大为震惊。阮英一想:盖世英,怎么他找上门来啦?
  唐铁牛说:"正好,弟兄们准备,把他抓起来。”
  阮英说:“三哥不能这么办,不管如何,他是盖娇娘的父亲,我们不能做对不住死者的事情。状元哥哥,最好你别出去。盖世英赶来,其中恐怕定有缘故,他葫芦里不知卖的是什么药。我们正在抓他,他自己来了。状元哥哥,你就留到客厅,我带人出去见他。众将官!”
  “元帅。”
  “外边摆队相迎。”
  阮英带领小八义众弟兄,府门大开,就来到状元府门以外。阮英一看盖世英,还是当初那个样子,穿一身酱紫色的短打,外罩宝蓝缎大氅,背后没有护手钩,肋下也没挂镖囊,往脸上看,面容有些憔悴。
  “前边是阮招讨吗?”
  阮英说:
  “不错,正是我阮英。盖寨主,别来无恙?”
  “阮英,我来得鲁莽,望乞海涵。”
  “大寨主,但不知来到状元府有何贵干?”
  “阮英,我不说你也能明白,我盖世英前来参灵吊孝。”
  “这……好吧!既然盖寨主前来参灵吊孝,那就里边请。” 
  众弟兄你看我,我看你,犬伙心照不宣。心里在核计:盖世英胆子真不小啊!他敢来状元府吊孝,这不是飞蛾投火前来送死吗?大伙谁也没敢动,得听阮英的,阮英吩咐弟兄们闪开一条道路,就把盖世英让进府中。
  阮英领着盖世英来到停灵棚。里面摆着两口棺椁,前边有一张桌案,摆着五花大供,两旁有金童玉女。盖世英来到盖娇娘这个棺材头前。见棺头上题字:亡妻  石门盖氏娇娘之灵位。盖世英不由一阵心酸,服里含着泪啦,但是这个眼泪没掉下来。旁边拿过一摞子纸来,把它点着了,又上上三炷香,拿起酒壶斟上三杯酒。盖世英虽然没哭,可这心都揪到一块了,比哭还难受。这工夫,旁边有不少人抽泣,时长青、陈清秋,不少女的都出了声啦,小八义弟兄也都掉了泪。虽然说盖世英没回头,大家在背后看出他的情绪了,盖世英的心中是非常悲痛。他慢慢转回身来:
  “阮元帅,能不能把棺材打开,叫我见见我女儿的尸首?”
  “这……盖寨主,人已经死了,就不要再打开棺椁了,叫我嫂子死后也不安。”
  “阮元帅,我就这么一个要求。她活着,有很长时间我没有见到她。她死了,就不让我见她一眼吗?”
  “好吧!来人哪,把棺材盖打开。”
  旁边过来几名军兵,把棺材盖给打开了。里头还有一层白板,那叫紫盖,好棺材是两层棺材盖。棺材这一打开,盖世英扒到棺材跟前,看到盖娇娘很安详的躺到里面,跟活着的容颜还没有什么两样,因为陈清秋她会配药,每天往棺材里撒些防腐药剂,棺材底下还有一些冰镇着,这个尸首才没有腐烂。丈夫有泪不轻弹,只缘未到伤心处。这个时候盖世英实在忍不住了:“娇娘啊!我的儿啊!你死得好苦哇!”这眼泪才淌下来。那真是老泪纵横,好象断线珍珠一样!“儿啊你我父女同舟共挤十四五年啊!咱爷俩相依为命,我女儿百依百顺,没有叫爹爹我操心的地方。没想到你这么短命,你就早早离开了你的爹爹,这就叫白发人送黑发人!儿啊,你把爹爹我疼死了!”
  盖世英这个哭啊,灵栅里头大家全哭了。
  阮英擦了擦眼泪:
  “盖寨主,您不要过份悲痛,就是您哭死过去,我嫂子也不能还阳复生了。大寨主,你要保重身体。”
  盖世英强压悲痛擦干了眼泪,说:
  “行啦,我总算见到我的女儿了。阮元帅,小八义的弟兄们,你们动手吧!我身无寸铁,你们把我绑起来,送给当今圣上,请功受赏去吧!”
  “大寨主,你这是对我们怎样看待?既然你敢来吊孝,我们就敢放你。大寨主,你在我的府中,我一定不拿你。你要是一出我的状元府,你到哪,我是不能放过你的,一定把你抓住。”
  “阮元帅,我在你府里出去,你要是不拿我,你不怕担罪吗?”
  阮英说:“那就不用您担心了。”
  “我再问你一句。阮英,我女儿是怎么死的?”
  阮英说:“你女儿是被奚金哥用毒药酒毒死的。”
  “不对,胡说,这是你们造的舆论。我女儿是被你们给害死的。她为了我,前敌上立下了汗马功劳,为了把我给救出来,为了尽孝,保她爹爹不死。你们大功成就了,怕株连你们,你们把我女儿给害了。我一定给我女儿报仇!”
  “盖寨主,你要是这么说的话,那旁边还有一口棺材。你知道那是谁吗?那是我的夫人刘秀香。难道说,我们自己能把自己人杀了吗?不信,来人把棺材打开,请寨主亲自观看。”
  有人把刘秀香棺材又打开了。盖世英站到这,半天没有说话。
  “盖寨主,信也在你,不信也在你。事到如今,我不更多解释。寨主,天黑了,请到客厅。三杯苦茶两杯水酒,略表寸心,我要对得起我死去的嫂嫂盖娇娘。因为,她是我五哥的妻子。”
  “姓阮的,这门亲事我根本没承认。什么时长青,我没有这个姑爷。”
  “寨主,承认也罢,不承认也罢,反正就在他们拜花堂的那天晚上,我嫂嫂被人毒死的。大寨主,请到客厅休息片刻吧!”
  “对。”唐铁牛说,“我们后边做点饭,给您沏点茶,休息休息再走吧!”
  “既然你们不拿我,我就谢谢了。我不想召扰了,告辞了。”
  盖世英迈步往外走,阮英说:“送寨主!”
  大伙送到府门里边,盖世英又站住:
  “阮元帅,既然你们不拿我,我得走了,我有一个条件,不知你能不能答应?”
  “盖寨主,有话请讲当面。”
  “阮招讨,我要把我女儿的尸首带走。”

【来源:作者原创】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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