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文秘家园>> 文学鉴赏>> 侠义小说>> 大(小)八义

大(小)八义

续小八义第二十回 真完婚铁牛娶丑女 假投降陈鹏骗状元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唐铁牛一倒下,这傻丫头紧走两步过来,噔,就骑到唐铁牛的身上。
  “动?动一动我就掐死你。”
  “哎呀!大姐饶命,大姐饶命。”
  “刚才谁让你骂我,我打你,我打你。”
  上前就给唐铁牛两个嘴巴,看样子没太使劲。唐矬子心想,这手像熊掌似的,她要使劲呀,就把我打死了。
  “我说大姐手下留情。”
  “你还骂不骂人啦?”
  “我哪是骂你,这是话挤话,挤得刚才那话说得不好听。”
  “行了,给多少钱?”
  “饭吃了,你要多钱给多钱。”
  “那是跟你说笑话,吃顿饭给不给钱没什么,得让我过得去。”
  “行。”
  “要想让我饶你也行,你管我叫三声姑奶奶!”
  “行,不就是姑奶奶吗?”唐矬子一看周围也没人,我也不怕丢人。“姑奶奶、姑奶奶、姑奶奶!”
  “嘿嘿,好了,起来吧,快滚吧!”
  唐铁牛爬起来把棒槌掖身上撒腿就跑。他怕这个傻丫头醒过味再追上他呢。
  唐铁牛下了山,跑出老远去,前边有个村庄,村庄头上有一户人家。唐铁牛推门进来,一看是老两口子,说:“请问一声,安平镇离这多远哪?”
  老两口说:“安平镇大概离这儿四五十里地吧。”
  “怎么走呢?”
  老头说:“我没出过门。”
  嗨,看起来都是山里人。唐铁牛说:“那回见吧。”
  唐铁牛一想得找常出门的人问才行。他就进了村庄了。往里走了一段路啊,里面有个大门,青堂瓦舍的,知道是大户人家。我在这打听打听,“梆梆梆”敲门,“里边有人吗?”
  “吱扭”门开了,出来一个四十几岁的老者,员外打扮。这老者长得挺清秀的。
  “老人家可好?”
  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  “我是问路的,我迷了路了。安平镇离这多远啊?”
  “噢,你打听安平镇哪,离这不远哪,先请到里头坐会儿吧,你是哪来的?”
  “我由东京来的,我来过一趟,可我现在走道走迷糊了,辨不清方向了。”
  “天都快黑了,快到屋里坐会,有什么话慢慢唠一唠。”
  唐铁牛一想:这老头这么客气呢?素不相识叫我到里头坐一会儿。“谢谢老人家了。”
  唐铁牛还真有点渴了。老头把他领到大厅里头,给他沏了一壶茶。
  “坐下歇歇腿。这位英雄,你是从东京来的,奔安平镇,应该奔正东走。你呢,走得偏了南了。”
  “噢,原来如此。老人家,您这一点,我就明白了。我还得往回里走。”
  “对,请问英雄贵姓啊?”
  “老人家,我姓唐。”
  “叫哪两个字呀?”
  “我叫唐铁牛哇!”
  “唐铁牛?你是山东登州府的人氏吧?”
  “啊,对呀!”
  “你们家是唐家寨吧?”
  “一点没错。”
  “你爹叫唐方?”
  “对呀。”
  “你小名叫牛?”
  “老人家,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?”
  “孩儿呀,可把你盼来了!我是你的老岳父哇!”
  “嗯?您是哪位呀?”
  “我姓杨,叫杨信,我大哥人送外号青面兽叫杨志,他是梁山将啊!”
  “这个事儿我倒知道哇,老人家,您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  “孩儿啊,说起来呀,这话就长了。我大哥摊了人命,把他逼上了梁山,我们家呀,也都跟着吃了‘锅烙’了。过去我在登州府里当过书吏,后来我一看风声太紧哪,我带着家眷,就跑到这儿来了。从此,跟你们家就分开了。可是后来我一打听,你爹妈已去世,也不知道你的去向。最近我听说,东京汴梁有个叫什么唐铁牛的,这个事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,我也没去找你。一晃二十来年了,孩子今天到这儿来了,你就别走了,我女儿跟你是襁褓姻缘哪!在小被儿里裹着时候你们就订了亲了。孩子,今天就在我这儿给你们夫妻完婚。你把我闺女带走吧!也省得我操心了!”
  “老人家,小姐在哪儿?”
  “咳!大概是出去了,常不在家,我女儿呀,叫赛花。”
  “啊!”唐铁牛一听赛花,心想:这姑娘一定长得很漂亮,要不然怎么能叫赛花呢?唐铁牛一想,我也该娶媳妇了。算卦说婚姻不动,我看这回要动。“我说老人家,您把小姐请出来,我们认识、认识。”
  “别着急,你现在到我这儿来就算到家了。你们完婚之后,就把她带走。”
  “现在呀还不行,完婚不完婚的,明日还得合计合计。我有公务在身,得立刻够奔安平镇。”
  “孩子,我女儿可练过几天武术,带着她去,帮着你们打仗。我说什么也不把她放到家里。现在兵荒马乱的,她是有丈夫的人了,我还把她放到家里干什么呢?”
  “那么说,哎呀,这我得回去跟状元他们商量商量啊!”
  正说话哪,听外面“咕咚”扔到院里一个什么东西。唐铁牛隔着门帘一看,院里头先扔进来一头梅花鹿,这个鹿是打死的,脑袋已经瘪了。随后由打外面进来一个人。唐矬子一看,“我的妈呀,这不是我那姑奶奶来了吗?”
  “孩儿呀,赛花,快进来,你丈夫来了。”
  “啊?我丈夫在哪儿呢?”
  一挑门帘她进来了,把唐铁牛差点吓趴下。啊!这媳妇儿我可不敢要哇。我哥儿们,人家那些个媳妇儿一个赛一个,你说郑翠屏、梁秀英、铁金锭、陈清秋、盖娇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啊。虽然我长得不好看,跟你比,我成了美男子了。唐将军一想,我可不敢要。“啊……这么说吧,老人家,我先到前敌上商量商量,随后呢,再跟小姐完婚。”
  “爹呀,我丈夫在哪儿呢?”丑丫头说着话,就进来了。
  老头说:“孩儿呀,这就是你的丈夫唐铁牛,小名叫牛儿哇。”
  “哎呀,是你呀,管我叫姑奶奶你忘了吗?”
  唐铁牛心里说,别说了,怪难听的。
  老头说:“你们见过面了?”
  “见过了,我把他骑底下,打他两个嘴巴子,他管我叫三声姑奶奶,他吃我的饭了。”
  老头一想,这可热闹了。“噢,你们两人都见过面了,赛花呀,过去给你丈夫见礼。”
  “哎,咱们是不打不成交哇,你好哇!郎君。”没等完婚就叫上郎君了。
  “哎,好!”唐铁牛被人整个唬住了。
  “告诉你说吧,唐铁牛,我右手小手指头少一块儿,被你给咬的,是不是?爸呀,小的时候我怀抱儿,你才四、五岁,你跟我俩玩,我一叫唤,你把我小手指头给咬一块去,你看看?”
  老头说:“要不说呢,你别看我孩子长得容颜差一些,她的心可是好的,始终等着你,因为她的小手指头掉了一块,永远记着她的丈夫,什么时候来,她什么时候跟你走。”
  “谢谢小姐一片钟情啊!那好了,等我回去办完事,我抬个花红小轿把小姐接到东京汴梁,到那个时候呢,我们再拜堂成亲。”
  老头说:“别那么着了,她也老大不小的了,在家里我确实不放心。你们俩呀,赶快完婚。家将啊,把街毗邻右的叔叔大爷找来,明天摆上两张桌儿,大伙一喝一闹腾,这就算完婚了。天地堂先准备好,丫鬟啊,到后堂把老太太请来。赛花呀,你也收拾收拾,夫妻就拜堂成亲。”
  唐铁牛实在推托不过去,老头已经定下来了。第二天,杀鸡宰羊,摆好天地堂,唐铁牛跟杨赛花拜完天地,丑丫头就先到洞房里头去了。这时候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,后边来了一个丫鬟,请唐铁牛入洞房。唐铁牛心想:我这是入洞房吗?我这是过关呢,这媳妇我能要吗?唐矬子没办法呀,丫鬟请姑老爷来到洞房,把唐矬子让进去,在里头夫妻坐好,丫鬟把门给关上,就出去了。里头摆了一桌酒菜,还有子孙馍馍、长寿面,栗子、小枣——“早立子。”
  “唉,杨小姐呀。”
  “郎君。”
  嘿,叫得这个脆生。“好好,小姐、贤妻。”
  唐铁牛一点不敢惹她,这要是犯了脾气我可惹不了,她要说揍我一顿,我这一点儿也不敢动啊,“咱俩喝点酒吧。”
  “哎,喝点酒。”
  唐铁牛心想:一会儿我得跑,我可不能再等了。唐矬子把酒壶拿起来:“小姐,我先敬你酒,头一杯酒叫独占鳌头,将来你能做大官,你得喝。”
  “独占鳌头,那我可比你大呀。”
  “那当然比我大了。”
  “喝!”“咕噜”一杯酒下去了。
  “第二杯酒啊,咱俩好一辈子永不分离。”
  “那我更得喝了。”“咕噜”咽下去了。
  “第三杯酒,福禄寿三星,这是个吉祥嗑呀。”
  “喝!”
  “四季齐全。”
  “喝!”
  “五福捧寿。”
  “喝!”
  “六六顺,七个桃,八大仙,九莲灯,满盘全福寿。”
  “哎哟,不行了,嘴在哪呢?”傻丫头找不着嘴了,“呼——”在椅子上就睡了。
  “我快跑吧,我可不能等了。”唐矬子推了推傻丫头,傻丫头已经睡实了,行了,是时候了。“扑——”唐矬子把灯吹灭了,他就溜了。把门倒带,唐铁牛就离开了杨家庄,连窜带蹦,当天回到了安平镇。一进公馆,看见弟兄们个顶个都在那练功呢,因为高山上双绝比武的日期眼看就到了,都得来点绝的,阮英和周景龙看唐铁牛回来,唐矬子身上带着驸马写的信,交给周景龙,周景龙看了一遍,知道朝中这帮奸臣在捣乱,张元帅立刻发兵前来。
  “三哥,你回来了,大伙都在练功,你拿什么绝招呢?”
  “我呀,别的招没有,我山上给它来个滚屎蛋得了。”
  “得得得,你怎么净扯蛋呢?”
  “怎么能滚屎蛋呢?”
  “嗨,说笑话呗,高山上我来点绝的,到时候露两手。”
  “哎,三哥,你应该早回来一天,怎么才回来呢。”
  “啊,我呀,道上迷了路了,我见人打听呀,就耽误了一天。”
  大伙也没往心里去,因为唐矬子也没敢提杨赛花。不过,唐矬子心里直犯嘀咕,心想:这丑丫头可别找我来,她要找我来可就露了馅了。再说,这丫头还不能饶我,她厉害呀。唐矬子躺倒床上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觉,他心里头觉得是个事。“哎呀,怎么今晚上睡不着呢。”唐铁牛由床上下来,推开门出来就奔茅房去了,到茅房解了个手,站起来还没等出来,就听外面有动静,由打墙头外面跳进来一个人,没看出模样,手里还拿着刀。这个人进来,高抬脚轻落步,好像找哪个房间似的。唐铁牛一看:“哎呀,是行刺害死偷东西的?”唐铁牛慢慢来到他身后,“趴下!”一抓他的脚脖子,“咔哧”这个人就趴下了,刀就出了手。
  “哎哟!”
  “别动!拿响马!”
  唐铁牛喊了一声拿响马,这时候宋兵就全起来了,挑着灯笼,阮英也就到了,就把这个人绑起来了。周景龙冠袍带履穿好之后坐在了客厅当中。“把响马推进来!”这个人就被推了进来。二十几岁,黄白净子,穿青挂皂。周景龙一拍桌案。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我呀,我报名字觉得有点惭愧,但是我不报名字你们又不知道我是谁,我也不想多说了,我姓陈,叫陈鹏。”
  “啊,陈鹏?”
  “对,人送外号插翅虎!”
  周景龙心里明白这是陈清秋的二哥呀!
  “陈鹏今夜晚间你是领了盖世英的命令来此行刺吗?”
  “不,我根本没在藏军山,我这些日子就在外头游逛,因为我不想再吃这碗饭了。好了,好了,我不说了。我说了你们也不能相信。所以我白费口舌,那我就不讲了。按照你们军营里的规矩,该杀,该押就随便吧!”
  “陈鹏,你可以说下去,你讲吧。”
  “你是状元陈景龙,是不是?按理说咱是一家的,你也姓陈,我说了你能相信我吗?”
  “你讲吧。”
  “我呀,想洗手不干了,我不用拿别的证明,他们藏军山我没去,这点可以说清楚吧?我感觉他们这条道是邪道,我想学好。”
  “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?”
  “我没说吗,找找朋友,上这家往两天,那家住两天,这毕竟不是常事吧,我听说我妹妹在你们公馆呢,我呢,身上有些素了,断了盘缠,我一天没吃饭了。今晚进来,你们别笑话,我想找厨房偷点吃的,我妹妹在没在这呢?我还不敢说准。唉,给我妹妹丢人了。我别的也不用提了,你要杀就杀,要放就放,不放就随便吧。”
  周景龙听到这儿,冲着弟妹陈清秋啊,她大哥死了,陈家就这么一条根了。再说陈鹏说话态度很老实。“来呀,上前给他绑绳松开。”
  “状元,我谢谢了。”
  “云平呀,上前见过你的内兄。”
  花云平对陈清秋那真是从心里羡慕,小姐是个好人,但一看陈鹏,感觉脸上有点发烧,有这么一个大舅子。“好,内兄,我叫花云平,我给你见礼了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他叫花云平,是清秋的未婚夫。”
  “我妹妹真有眼力,小伙子真够棒的!”
  “哎,内兄夸奖了。”
  “状元,藏军山现在你们打到什么份儿上了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现在正好双绝比武,日期眼看临近,说在什么鸳鸯岩虎头峰下。在那比武较量,我们要胜了,他们就献国宝投案。”
  “啊,鸳鸯岩虎头峰,我妹妹呢?”
  周景龙就把陈清秋上山卧底之事给陈鹏讲了。
  “噢,我老陈家有这么个女中魁首,我有这么个好妹妹,我们老陈家烧了高香了。我当哥的知足了。状元,我妹妹能帮你们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我高兴。我陈鹏刚才被抓住,要是不理解我的,起码得押三天、五天,详细查问一番。状元,您绝对信任我,我陈鹏怎么报答呢?我有个想法,鸳鸯岩虎头峰这个地点我知道,他们对双绝比武是真的假的,现在状元未必完全掌握,我打算去探探虎头峰鸳鸯岩,看看那有没有什么埋伏,我怕你们上了当,受了害。这是我陈鹏的一点表示。”
  “陈鹏,你想什么时候去?”
  “我马上就去,你们能不能跟一个人去?”
  周景龙说:“谁跟着去呀?”
  “叫花云平跟我去得了,他是我的妹夫。我们哥俩一块去,到里头探明鸳鸯岩虎头峰之后,回来给你送信,我再跟我妹妹见一面,把这个事透露之后里应外合,好破藏军山。”
  周景龙点了点头:“这么说,刚到这你就辛苦了,你先吃点东西。”
  “好,我先吃一口。”
  陈鹏吃了东西带着花云平就离开了公馆。今天晚上很顺利,过了飞云桥,跳进了寨墙,就来到了藏军山。
  云平说:“鸳鸯岩虎头峰在哪?”
  “先别着急,咱们先到聚义厅,看看他们有什么准备。”
  云平说:“现在天这么晚了,他们还不睡了?”
  “嗨,兄弟,干咱这行的你还不懂吗?夜聚明散,白天当晚上,晚上当白天,白天睡足了觉,晚上肯定合计事儿,走吧。”
  陈鹏领着花云平来到中山寨的聚义厅。大厅外头挑着多少盏灯笼,照如白昼,大厅外头摆着几张桌子,放着茶壶茶碗,金翅大鹏盖世英在那坐着,响马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,好像在这练功呢。花云平没敢趴在南房上,就趴在东房上,陈鹏也在他背后趴着。花云平再细看盖世英的上手还坐着一个出家的老和尚,身披布袍。
  盖世英说:“长老,今晚大伙都在这练功,我们在一起切磋切磋武艺,也不能小看状元府的小八义,他们有高人,就陈景龙是个文官,胸怀大志,熟读兵书战策。再说这帮小子武艺也不错,咱们也得多加点儿小心,不能轻敌。今天当着长老的面,大伙练一练,长老给咱们评价评价,能不能战胜他们。”
  旁边这帮贼异口同声:“长老,您给我们抛砖引玉吧,您先练一练。”
  “阿弥陀佛,要叫大伙这么说,我今天也挺高兴,好,我先练练。”
  老和尚打墙根操起了白蜡杆,这杆有碗口那么粗,有一丈多长。和尚把身上的绿僧袍脱了,穿着短僧衣,把白蜡杆子手中一端,“扑楞楞”走了几趟,用这白蜡杆子冲东房檐一捅:“朋友,请下来吧!”

【来源:作者原创】

 

文秘文章

用户评论

(以下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,与本站立场无关)

网友评论共 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