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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小)八义

续小八义第十五回 盖娇娘行刺状元府 陈清秋计上藏军山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正在花云平与阮英、唐铁牛打算再去连云庵的时候。
  外头进来一个门丁:
  “启禀状元,在店门外来了一个村姑,她说找您要来告状。”
  “嗯?你们没跟她去说吗?州官、县官、本地父母官,代管坟头三尺土,叫她到那里去告哇,我现在是奉旨平山剿寇,不代理民词。”
  “状元,我们说了,她说她的冤枉特别大,非您谁也管不了。”
  “这……好吧,把她叫进来。”
  “是。”
  不大会儿工夫,门丁领来一个年轻的姑娘。这个人哪,身上穿着一身洗了多少水的都透了色儿的蓝布裤褂,下边蹬着一双家做布鞋,头上蒙着蓝底儿白花儿的一个头巾,在她腋下,夹着个小行李卷儿,低着头就进了客厅。
  “这是我们状元。”门丁先作介绍。
  “状元大人在上,我给您叩头了。”说着话就跪到那儿了。
  周景龙说:“你不到州府县衙那儿去告状,来到我的公馆鸣冤,不知你状告何人?有什么冤枉?”
  “状元,我的冤枉,非您谁也管不了,我有天大奇冤,冤深海底。”
  “噢!你姓字名谁?”
  “我……”这个我还没等说完,啪!冲着周景龙,抬手就是一袖箭,这工夫,花云平正挨着周景龙,依仗着手疾眼快,反应灵敏,他发现下面是个刺客,用身子一挡周景龙:“状元,不好!”说声不好,这个袖箭也打出来了,没打到周景龙的身上,却打在了花云平的右肩头,花云平哎哟一声,扑通就倒在那儿了。“小八义”的弟兄一看,“这是个女响马,别让她跑了!”
  再看这个丫头,由打下面腾地一下站起身来,把这小铺盖卷儿一抖,由打里头拿出一口柳叶单刀,纵身形,就往门口这儿跑。
  “把门口堵住喽!”
  这丫头叭!叭!叭!抬手又打出几支袖箭,一纵身,就纵出了客厅的门口,一转眼把差人又打伤了两三个,全倒在地上了,这丫头就出去了,刚一出门口,正好碰上唐铁牛,“啊,盖娇娘!”
  一看正是高山上盖世英的女儿盖娇娘。别人可都没见过,就唐铁牛认识呀,矬子把铁棒槌拿出来了,说:
  “好丫头哇,我就这么一会儿没在屋里,出去解了个手,你就跑这儿行刺来了,你看着棒槌。”
  唐铁牛摆着棒槌就照盖娇娘砸来了。盖娇娘摆刀相迎,和唐铁牛就在当院打起来了。这时候由客厅里这帮人全都涌出,阮英、金贵、尉迟霄、孔生、徐文彪,就把这丫头围在当中:
  “丫头,你赶快服绑!”
  这丫头柳眉倒立,杏眼圆睁,舞着柳叶单刀是杀前挡后,杀左护右,她打了一会儿工夫,突然往兜囊一伸手,把迷魂手帕就掏出来了,啪!往起一抖……
  这帮人,早有预料,知道这丫头身上有迷魂手帕,她手这么一抬,大伙吓得往两旁这么一闪,她一纵身,噌!就上了房了。紧跟着唐铁牛也飞上去了。
  “小丫头片子,哪儿跑?到这儿来就得把命留下,不然哪,你是跑不了的!”
  唐铁牛追出去有两三栋房,再看这姑娘往兜囊一伸手,唐铁牛就知道要坏,又要使那迷魂手帕,他奶奶的,迷魂手帕要是一抖搂,我是非趴下不可,唐矬子马上把身子一转就趴在房上了,唐铁牛心想:我把身子扭过来,我闻不着,就昏不过去。一转身,哪知道这丫头拿的不是迷魂手帕,她由身上拿出来的是个走线飞抓,这个飞抓呀,像人手似的有五个钢钩,她把这东西扔出来,想把唐矬子抓住拽到房下摔死他,刷的一声,飞抓一出来,唐铁牛正好一转身,这一飞抓抓到矬子的后腰上,“嗨!啥玩意?”唐铁牛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他给抓住了,这姑娘,手上有套腕:“你给我过来!”盖娇娘就拽唐铁牛。矬子他又粗又壮,分量又沉,他用两手抠着房檐:“我就不过去!”娇娘手一使劲。嗤啦!把矬子的裤腰给拽下来了,把裤子给扯掉一大块,“哎哟!黄毛丫头,怎么那么损,打仗还兴扒裤子的吗?你不害臊,我还害臊哪!”
  姑娘一看,哎呀我的妈呀,这个矬小子……姑娘走了。
  唐矬子再一看,姑娘没有了。等下面这哥几个上来,再想抓她,上哪儿抓去?唐铁牛就蹦下来了。
  “你们先进屋啊,我得换裤子。”
  唐铁牛到旁边屋里把裤子换好了,才来到中厅,这时把花云平已抬到东厢房去了,云平现在是面色发黄,嘴唇发青,中的是毒药袖箭。
  弟兄们一个个束手无策,嗨!
  尉迟霄、孔生一看,这可怎么办哪?急得来回直走,阮英说:
  “三哥,这回行了,你上连云庵报丧去吧!见了我七嫂,你跟她说明白,能来就来,不来呢,就算罢了,这个信儿务必给她带到,三哥,你快点去吧!”
  “哎,那我这就去,反正这么说吧,两个人正别着劲儿呢!这人眼看要死了,也不一定能来呀,来不来在她,信咱们还得送。“
  唐铁牛连跳带蹦就来到了连云庵,一进庙门,唐矬子就哭了:
  “弟妹呀,我来报丧来了,弟妹呀!“
  唐矬子由打前院直哭到后院,蛤蟆嗓,又瘪又宽,墙外走道的都能听着。陈清秋听着好象是三哥的哭声,赶紧把门帘一撩:“三哥!“
  “弟妹呀,我来给你报丧来了!”
  说着唐铁牛就进来了,陈清秋一看铁牛这个样子,心里可就没有底儿了:
  “三哥,出了什么事了?“
  “弟妹呀,你不知道哇,盖娇娘化了装,到我们公馆去行刺,结果打状元没打上,把花云平给打伤了,这一毒袖箭哪,云平就死了。“
  这句话刚说完,陈清秋只觉脑袋轰的一声,就坐到地上了。
  “三哥,你说什么?云平死了?云平他,真的死了吗?”
  “啊,不过还有呼吸之气,不点儿不点儿了,眼看就咽气了,看那意思,是等近人呢!”
  “三哥,你说的,是真的吗?”
  “弟妹呀,我当大伯子的,怎么能撒谎呢?弟妹呀,我给你报丧,主要是给你送个信儿,不管怎么说吧!你们俩不是好过一场吗,弟妹你不是爱我的老七吗?你要是心里头还有他,就看他一眼,如果说没有什么感情,你不去也行。只能你不去,不能我不来,我是来送个信儿,弟妹,我还得赶紧回去看看,给他入殓。”
  “噢!”陈清秋听到这儿,柳眉倒立,秀眼圆睁,盖娇娘啊盖娇娘,你好狠毒啊!你真能下毒手哇!
  “好吧,三哥,你头前带路,我跟你下山,给云平报仇!”
  “弟妹,那么说,你就不出家了。”
  “我出什么家?云平死了,我就跟他去了,我活是花家人,死是花家鬼,三哥,你等我收拾收拾。”
  陈清秋把云巾摘下,鹤氅脱掉,换上自己原来上山的那身衣服,一身白绸子短衣,下面蹬上牛皮的小靴子,背背单刀,肋挂镖囊,把应用的东西全带到身上,跟着唐铁牛来到前院的禅堂,一见老尼就给她跪下了:
  “师父,我要走了,大概您不知道来了两三次的这几个人是谁吧?这位是我三哥,她是大宋营之中的四品都尉,叫唐铁牛。那个小个不大,瘦小枯干的,是招讨使阮英,那是我的兄弟。我丈夫也是宋朝的将官,叫花云平。他被歹徒贼人给打伤了,我要给他报仇,师父,我要下山了,我给你磕头,我这一出家,接着又一还俗,算是搅闹了禅林静地,给您也招惹了不少麻烦,神佛要怪罪我的,师父,多替徒儿祈祷吧!我现在就要下山了,我要不顾一切,给他报仇雪恨!”
  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,孩子,你早就应该去,神佛怪罪,有我呢,我可以多念几遍经,祷告祷告,你就快点起身吧。”
  老尼心想,你一天不走,我这一天不能清静。
  “多谢恩师!”
  陈清秋给师父净修磕了三个头,跟着唐铁牛离开了连云庵,来到了公馆。
  唐铁牛到了大门这儿一告诉门军快禀报,周景龙带着弟兄们就迎出了大门。清秋一看状元亲自迎接,眼里含着泪水,心情十分激动。陈清秋说:
  “状元,您大驾迎接,我实是担待不起,状元万福。”说着飘然一拜。
  状元说:“嫂嫂不必过谦,赶快请到里面。”
  陈清秋跟着周景龙,他们就走进了店房,陈小姐说:
  “请问云平现在哪里?我要看看他。”
  阮英说:“就在东厢房,走吧!大伙簇拥着陈小姐,像众星捧月一样,就来到了东厢房,一看云平在床上躺着,身上盖着一个褥单,这是个热天哪。陈清秋一看花云平躺在床上,面色焦黄,嘴唇像靛叶那么青:“花将军!”
  花云平现在是一个只有一丝气的死人了,蒙上一张纸就能哭了,呼吸细如游丝……
  唐铁牛说:“你别说,我兄弟这气脉还挺长,弟妹呀,等着你呢。”
  “三哥,你先不要说话,他伤在何处?”
  “这不是吗?在右肩头,这个袖箭谁也不敢起,怕起出来死得更快。”
  阮英说:“是毒袖箭,我们都不懂啊!”
  “好吧。”姑娘赶快洗了洗手,沏点盐水,来到花云平跟前,一伸手把这只袖箭,“嘣”就给起下来了。然后把伤口洗干净,用小刀子刮骨疗毒,把随身带来的盛在小葫芦里的药面给上上了。然后给包扎完毕,陈清秋一看,云平这个伤势过重,因为时间比较长了,上完药在那儿躺着,还是一动也不动,清秋说:
  “状元,云平这个伤比较重,光外敷恐怕见效慢,我还得给他用点内服药,观察观察,到明天再说。”
  “那好。”阮英说:“嫂子,把药拿出来,我们给他灌药,您呢,到旁边去歇一歇吧!”
  陈清秋摇了摇头:“弟兄们,你们去歇着去吧,让我亲自守着他。”
  周景龙一看说:“好吧,我们大家先出去,叫陈小姐静静地在这儿休息休息。”大家全出去了,姑娘慢悠悠地拿过一个羹匙,掏出几丸药来,把药丸给捻开了,水凉凉了。此时花云平的牙关咬得还很紧,姑娘慢慢用筷子把牙关给撬开了,一点一点把药给他灌下去,姑娘就坐在他的身旁,静静地看着他,现在已经有一更多天了,姑娘到这连饭都没吃,几次有人来请姑娘去吃饭,姑娘说什么也不去,姑娘说:“现在我一点不渴,一点也不饿,等他的伤势有了转机,我再吃饭。”
  大家伙都很受感动,唐铁牛说:“看见没?这么吵、那么闹,全是假的,现在这才是真的哪!咱们都走吧!”天哪!过了半夜了,眼看就要亮天了,花云平的呼吸才趋向均匀,呼哒呼哒,渐渐恢复正常,姑娘这个心才算放下了,“他总算有救了,可吓死我了。”
  天刚蒙蒙亮,弟兄们全来了,陈清秋在那儿还直打瞌睡,不敢睡着了。“嫂嫂,您该去歇一会了,哟!我哥哥可是大见好。”陈清秋脸上有了笑容,“他可能是活了。”
  “花哥哥,花哥哥。”阮英在旁边喊他,花云平就像睡醒了似的:
  “我这是怎么的了?“
  陈清秋啊,赶忙站了起来,转过身:
  “阮贤弟、众兄弟,我该告辞了。“
  花云平也愣了,怎么陈清秋也在这儿啊?
  阮英说:“嫂子啊,您上哪儿去呀?您累坏了,快请旁边屋,先休息休息,喝点水,这一天水米都没沾唇哪!“
  清秋的眼圈红了,她没敢掉泪,怕大伙看见,她转身就出去了。唐矬子就跟出来了:“弟妹呀,上这屋歇会儿,你就是真要走,也得缓缓乏儿再说呀!……”
  此时,云平就坐起来了,阮英跟周景龙把前后的经过跟他讲说了一遍。云平听完,深受感动。人非草木,岂能无情?“这……”
  阮英说:“哥哥,小姐待你好几次救命之恩啊,没有小姐你死了几个死了?现在可就看你怎么办了?“
  云平说:“这小姐肯定生我的气了。”阮英说:“花哥哥,你赶快上旁边屋去,给我嫂子去正儿八经地赔个礼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兄弟啊,你快去吧。”
  花云平赶忙下床,来到了旁边屋里,陈清秋在那坐着正掉眼泪呢,有人把饭菜给端来,给姑娘沏了一壶茶,姑娘也没喝水也没吃饭,弟兄们跟着也都全进来了。有的叫嫂嫂,有的称弟妹,都说:
  “别难过,吃点东西吧!”
  花云平看着小姐说:
  “陈小姐,我对不住你,你待我的救命之恩,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,小姐,你不要生我的气。”
  姑娘连头也没抬,抽抽达达还在那儿哭……
  周景龙冲着弟兄们使了一个眼色:“都出去!”
  嗯嗯,都明白,矬子第一个先明白了:
  “咱、咱上外面先溜达溜达,这屋里有点闷。”
  这帮人全出去了,就把花云平自己留到屋里了。花云平走近一步说:
  “陈小姐,你还生我的气吗?我知道,你是个好人,我对你过去估计错了,小姐,你就不能谅解我吗?我这里给你赔礼了。”
  花云平这边赔礼,姑娘把脸转到那边,云平等过来再一见礼,姑娘把脸又拧到那边去了就是哭。
  “小姐,你还不出气吗?小姐,你要再生气的话,我花云平就给你跪下了。”
  云平说着扑通就给姑娘跪下了,云平这一跪,陈清秋就放声痛哭,跟着也跪下了,赶忙把花云平给搀扶起来,“花将军啊,你真是我的冤家……”
  云平说:“小姐,你要还生我的气,我就不起来了。”
  陈清秋说:“我还敢生气吗?……窗户外面人早就堆满了,尤其是唐铁牛这样的窗户眼捅得挺大,早就看清楚了:“行啦,这回一天的云彩满散——晴啦!”这叫花云平一跪解前仇,夫妻和睦了。
  周景龙说:“前面摆好酒宴,庆贺他夫妻和睦,把陈小姐请到中厅来,给我嫂夫人接风洗尘。今天大家要好好痛痛快快喝上几杯。”
  状元一声吩咐,酒席摆好,他们让花云平、陈清秋并坐在一起,大家举杯敬酒,谈笑风生。席间,周景龙就提出来了,打算给他们夫妇完婚,但是陈清秋执意不肯,她要先破藏军山,然后庆团圆。
  阮英说:“好,陈小姐,您这叫先国后家,令人钦佩。不过藏军山上盖娇娘这个小丫头的迷魂手帕十分厉害,听说非您谁也破不了。”
  陈清秋说:“弟兄们,娇娘是我的亲师弟,我们俩是一个师父教的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你的师父是哪一个?”
  清秋说:“我们的师父是当年梁山神医安道全。”
  阮英说:“您怎么不早说呢?闹了半天您是梁山老前辈的弟子呀。”
  姑娘说:“我现在说还晚吗?“
  阮英说:“既然您与盖娇娘是师兄弟,这个事儿可就有点儿不大好办了。”
  清秋说:“你说错了,我们俩是师兄弟,这事就好办了。”
  阮英说:“怎么好办了呢?”
  清秋说:“我打算借着我与她这个师兄弟的关系,打入藏军山,做一个内应,把山寨上一切情况摸清楚,等时机成熟了,里外夹攻,一举而全歼山上歹徒,不知招讨使意下如何?”
  阮英一拍桌子:“好!七嫂真是巾帼英雄!不过……”
  “不过什么?”
  “山上多是些刁钻之徒,您只身一人,打入匪穴,只怕万一有何不测,不好脱险。”
  陈清秋说:“我有盖娇娘做我的掩护,且又武艺在身,他山上众人岂奈我何?就是万一有了什么闪失,我也能随机应变,脱险下山,招讨使与状元尽请放心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如此说来,他日山破,当给姑娘首记头功。”
  阮英说:“就是不知道花哥哥放不放心?”
  花云平这阵儿就是心里不愿意,也得硬挺着,“为国报效,我哪能拉她的衣裳襟哪!”
  阮英说:“要这么说那我可就要让陈小姐上山了。”酒席散后,阮英又特地嘱咐了陈清秋几句,让她上山之后,把殿步云,时长青的情况摸清,找出破山之路,弄明珍珠冠的存放之处……嘱咐完了之后,这才委托花云平,送姑娘上山。
  花云平跟随着打扮好了的陈清秋就走出了安平镇,送了一程,又送了一程,这阵儿花云平才说真心话:
  “小姐,你上山,我真有点担心。”
  “担心什么?”
  “担心你的安危,山上那是虎狼居住的地方,稍有不慎,就会引来杀身大祸,再者说,你年轻貌美,他们山上又有许多好色之徒,恐怕也要给你招来麻烦……”
  陈清秋说:“我还貌美吗?这么貌美没打动花将军。”
  花云平说:“其实早就打动了,只不过我没露真心话,现在你真要上山,我可有点真不放心。”
  陈清秋嫣然一笑说:“你放心吧!凭我一身武艺,他们也奈何我不得,我也多加着小心,万一不慎要有失节之危,我就一死了之,决不能败坏花家门庭。”
  姑娘说着话由打后背抽出单刀,把自己的青丝发割下一缕来:“花将军,你把我的青丝带到身上,你我是结发的夫妻,我若死了,就以它为念吧!你放心地回去吧!”
  云平说:“小姐,清秋,你要加万分小心,千万多保重,你若作了刘兰芝,我便作个焦仲卿。”
  清秋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说:
  “花将军,我走了,等成功之后,再庆团圆,等着我。”
  云平看着小姐的后影,这姑娘莲步轻盈,直奔藏军山而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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