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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小)八义

续小八义第五回 小雷霆遭绑藏军山 赛活猴落难飞云桥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周景龙升堂理案问雷霆,是一问三不知。把老英雄雷震宇气得紧咬牙关,说:“奴才!我摊上了你这一败门之子,没有脸面再活到世上。”老英雄亮出了钢刀,把胡须甩到了左肩头,钢刀担在了脖项,就要自刎身亡。
  阮英上前,赶紧把老爷子手腕子给抓住,“叔叔!您可不能这么做!”
  雷霆一看,跪爬了半步,来到了爹爹脚下:“爹!您别死,我说呀!”
  老头的眼泪也下来了,雷霆也哭了。阮英把老英雄的刀给夺下来还入鞘中。阮英说:“雷霆,你要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经过讲说一遍,对你我们可酌情轻处。”
  “阮英,我明白,你也不用劝,我错了,我没听我爹的话。状元,我跟您就提出一个要求,我应该是死罪,您给我剐罪,把我爹爹和我妹妹留着,别把他们加罪,我就满足了。状元,我全说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你站起来,慢慢地说,啊。”
  “状元,我错了,我不应该不听我爹的话。头些日子,你们搜太师府的时候,他们对我就有了怀疑。”
  阮英说:“他们是谁?”
  “就是你们称呼的那帮响马,我也是其中的一名。”
  阮英说:“凭什么对你有怀疑呢?”
  “你听我说呀。他们说,太师府有个地下室,是谁给风声走漏的,他们大家伙纷纷议论,目光却投向我。我当时就急了,我说:‘干什么呀,是谁吃里扒外?你们怀疑我,有什么根据呀,我听得出来。’其实我心里明白,他们倒不是怀疑我,是怀疑我爹,他们知道我爹跟你们状元府里头的什么人好像有点什么来往,我跟他们说了,我爹是我爹,我是我,最后啊,他们大伙儿准备转移倒藏军山。”
  阮英说:“你先等会儿,我再问问你,我两次搜太师府,你们为什么转移的那么快,你们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?”
  “第一次呀,我们躲到地下室,第二次我们转移到童贯府里去了。这都是蔡太师的安排,我们到了童贯的府,最后大伙儿一商量,说呀,东京汴梁风声太紧,咱们得走,上藏军山吧。临走的时候,我跟他们说了,你们不是信不着我吗?我给你们露一手,第一次派去行刺的山狸子——刘平被人给抓住了,这回我把新科状元周景龙的脑袋拿到藏军山上,你们看看我姓雷的怎么样?最后他们说:‘好吧,我们先走了。’”
  周景龙说:“我问你,珍珠冠现在何处,你可知道?”
  “珍珠冠哪,他们已经带到藏军山上去了。”
  “噢,讲吧。”
  “后来,状元,我不就来行刺你来了吗?结果这一镖没把您打死,我反而自投罗网,到您这请罪来了。任凭你们发落。”
  阮英说:“雷霆啊,藏军山离这儿有多远哪?”
  “离这儿不远,在汴梁正东,不到二百里地。”
  “山上有多少响马啊?”
  “过去呀,倒不算太多,也就几百人,现在呀,大概有上千人了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这些响马聚集的如此之快,是谁召集的哪?”
  “状元,您听我说,原来这个藏军山哪,山上有三位寨主。大寨主外号人称金翅大鹏叫盖世英,二寨主外号小蜜蜂叫韩方,三寨主外号叫鸡鸣五鬼叫韩亮。说老实话,二、三寨主为人不怎么样。头把金交椅的金翅大鹏盖世英,那可称是一位绿林英雄,这个人虽然沦落江湖上,却是一条硬汉子,真是有点儿替天行道的正气。可自从他的弟弟盖世雄被你们打死之后,蔡太师就把他收买了,他也愿为蔡太师效劳。蔡太师把藏军山当了他自己的屯兵之处,他把许多江洋大盗,用重金收买之后,都安排在藏军山上,所以很快就发展到几千人众,百姓们以为这是一伙强盗,其实这是蔡太师的护兵,蔡太师暗地里供钱,大伙也愿意为蔡太师卖命。”
  阮英说:“盗珍珠冠的是金翅大鹏盖世英吗?”
  “不是,此人外号钻云燕子,名叫奚金哥儿。他精明悍练,我们俩是朋友,我就是为了他才入了伙嘛。这个人,是悟明长老的徒弟,他会打左手镖。一般的都是右手打镖,他用左手打镖,镖是百发百中,武艺高强。来无影,去无踪。他夜入皇宫宝藏库,盗出了九龙珍珠冠。”
  “嗯,现在奚金哥在哪儿?”
  “状元,他也上藏军山了,全走了。蔡太师给我们大伙儿许愿,将来你做这个官儿,他做那个官儿,我听他们私下议论,说蔡京将来能当皇上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上藏军山,好上嘛?”
  “状元,我正想跟您说呢,上藏军山可不怎么容易,因为这个山,四面是水,当中是山,上山有翻板、滚板、梅花板、脏坑、灰坑、竹刀坑,滚脚木、砸脚石,各种埋伏,九沟八岔十二条路,有生路,有死路。错走一步,轻则带伤,重则就得丧命,另外,要上山必须要经过一座飞云桥,这飞云桥上有销簧埋伏,你们要想上藏军山,捉拿盗宝之人奚金哥,破此山寨,恐怕难于上青天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好吧。雷霆啊,你爹爹是一位享有盛誉的江湖英雄,跟阮英他的老师和他的爹爹全有交情。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,如今你有悔过之意,愿意改邪归正,弃暗投明,我对你既往不咎。来呀!给雷霆把绑绳松开。”
  雷霆一听说:“状元,我要要您的命,您却饶了我的命,这样的大恩德我无以报答,您还是把我杀了吧!”
  “雷霆啊,不要再往下讲了 ,我只求你重新做人,将功折罪,莫负老人家的教子之心。”
  雷鸣在一旁说:“还不给状元谢恩!”
  雷霆忙磕头谢恩说:“状元老爷,要不然我就跟你们上金殿吧,把蔡京的这些事儿跟皇上说明白,我去做人证。”
  周景龙摇了摇头,“雷霆,不行。蔡太师他不会承认的,他是皇亲国戚,万岁对他也有些偏听偏信,再说现在没有根据,九龙珍珠冠没找回来,没有破了藏军山,恐怕你这个人证证不成,弄不好你的命还得搭上。”
  “状元,要不然这一吧,我上藏军山去一趟,我探探消息,然后回来再给状元府里头送信儿,我帮你们攻破藏军山,找回珍珠冠,你看如何?”
  周景龙想了想说:“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,可是你到山上有把握没有?他们对你还能否相信?你并没拿到我的人头哇?”
  “状元,这您尽请放心,我到山上可以和他们说,我行刺未成,险些丧了性命,故此逃回山上,他们岂奈我何?我只要在山上扎住,就可以查清内情,然后回报给你们。”
  老头在旁边说:“状元,叫他去吧,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。奴才,你到山上探明消息,要速速回来,状元带兵攻打藏军山时,老夫也要随军而行,尽我微薄之力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好,雷霆,你收拾收拾,就准备起身吧!”
  雷霆把刀背好了,浑身上下扎束停当辞别了爹爹和状元,就离开了状元府,直奔藏军山而来。
  雷霆来到了藏军山的山下,飞云桥的西边儿:“哎,请开寨门!”
  飞云桥的东面儿,有巡山瞭哨的喽兵问:“谁?哪位?”
  “雷霆。”
  “等会儿。”
  过了一会儿工夫,听喽兵说:“上桥吧。”这个桥上有销簧埋伏,一般人过不了桥,人家把销线儿挂上,你才能过桥,雷霆过了桥,进了寨门,来到了“聚义厅”,他刚往里一走,觉得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子,“扑通”,把雷霆就绊倒了。
  “哎,怎么回事儿。”
  “哗——”两旁这帮贼人各亮兵器,举在了空中,眼看就要往下落,要真落下来呀,当时雷霆就得剁成肉馅。
  “住手,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剁死!”雷霆大声喊叫。
  当中一把金交椅上,坐着金翅大鹏盖世英:“且慢!”要没有盖世英这一嗓子,雷霆啊,可就完了。
  “哗——”众人各把兵器撤回去,一个个是横眉竖目,望着雷霆七嘴八舌地指责:“姓雷的,你不是人,你是吃里扒外的匹夫!今天就该把你剁了……”
  金翅大鹏盖世英说:“大伙儿不要乱,把雷霆带过来。”
  雷霆被他们绑上了,带到了金翅大鹏盖世英的眼前。盖世英说:“雷霆啊,以往我感觉你够朋友,可没想到你胳膊肘往外拧,架着炮往里打,你知道绿林的规矩,要是吃里扒外的话,就得乱刃分尸。唉!不过,念在你跟我一起混过,江湖上还得讲一个义字,今天我不杀你,先委屈你几天,把你押到后山。”
  “大哥,你听了谁的胡言乱语,一定是我得罪了人,他们暗刀子杀人,我去杀陈状元,差点把命搭上,死里逃生,到这儿怎么能这样对待我?我雷霆怎么了……”
  “嗐!不要再往下说了,我全明白,你委屈两天,什么事儿都会明白的,来呀!把他先押下去。”
  雷霆知道坏了,肯定是有人给我走漏了风声,事到如今,只好听其摆布。雷霆被他们推倒后山山洞给押起来了。
  过来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,也就是一更来天,飞云桥的西面来了三个人,头一个就是阮英、第二个是花云平,第三个是时长青。三个人来到飞云桥的西面,低低地声音:“……别着急,咱们到了桥上头,慢慢地用脚趟,一点一点地探,过了飞云桥,到了里边,探明了消息,看看雷霆到底出了什么事。”
  他们几个人是怎么来到呢?
  雷霆三、四天没回去,大家就知道事情不妙。早在雷霆去的第一天,皇帝就旨调阮英,因为蔡京告他私搜太师府之罪还没有结果呢。阮英见了皇上,就奏明了近两日案情的进展已有头绪,现在正进一步调查此事,须要缉拿盗贼,归还国宝。皇上一听,也很生气,立刻封陈景龙为京都安抚使,统领阮英等人攻打藏军山,找回珍珠冠。
  周景龙与阮英以及众弟兄,带着二百马步军队,离开了东京汴梁。朝里头只留下了铁金锭、郑翠屏和郑猛雄三个人保护状元府。镇京副元帅张毅,等候阮英的命令,发兵剿匪。
  离藏军山十五里地,有个安平镇,镇里头一个长盛客栈,是一个车马大店。周景龙把店房包下来,作为临时的行辕公馆。他们商议决定,由这三个人夜探藏军山。
  阮英说:“二位哥哥,到了山上,先要弄清雷霆的下落,他也许被他们杀了,也许被押,再说不好听的,也许雷霆又改变了主意,投靠了响马。咱们弟兄,高山上探明消息,立刻传令,东京调兵,攻打藏军山。”
  “兄弟,你上后边来。”时长青说:“我在你头前探路。”
  “不,六哥,你还是在后头吧。”
  花云平说:“我在头前吧。”
  阮英说:“全不用,我个子小,身体轻,遇有意外挪动还快一点儿,还是我在前面吧。”
  “兄弟,我们不放心哪。”
  “没事儿,说句丧话,我真要是死了,二位哥哥也别着急上火,赶紧回去,给状元送信儿,听见没有?”
  “兄弟,说什么话也别说这个话呀!得说几句吉利话儿。”
  阮英说:“咱们得把丑话说头前儿,攻打藏军山,雷霆讲话了,不是那么容易的,高山的埋伏甚多,你知哪步走错出了事儿?哥哥们,走!”阮英上了桥,他用脚在头前慢慢地趟着来,看看哪是销簧、埋伏啊。阮英用脚趟着,一点一点地往前走,后边这两个哥哥拉开距离,跟着阮英也就上了桥了。刚走到桥当间儿,阮英这个脚,左脚抬起来,刚想要试,这个左脚还没等落下来,这个右脚觉得脚底一软,“哗呤”“扑通”“哗——”把阮英啊,就翻下了飞云桥。
  后边时长青跟花云平听前边“扑通”、“哗——”一响,“噌——”两个人来了个鹞子翻身,急忙跳回原地,离开桥面。“兄弟!”再喊兄弟已无人答应,仔细观瞧,已是踪影不见,到桥底下去了。下边是哗哗的河水……
  “当当当当……”山顶上啊,这锣声可就响了,听有人喊:“有人探山!到了飞云桥,翻到桥底下去了。”出来有一百多名喽兵,灯球火把、亮子油松,是照如白天。“通通通……”由对岸跳到水里好几个人,岸上还有人喊:“把死尸打捞上来,看看他是谁?”七言八语的,山上一片大乱。
  长青、云平含着眼泪,是束手无策,“兄弟呀!”有心拼,过不去飞云桥,再说寡不敌众,我兄弟有话在先,不让我们冒这个险哪,赶紧回去给状元送信儿,真应了他这句话啦!兄弟大概是九死一生了。哥两个走几步回头看看,看看又走几步,就回到了安平镇。
  来到了临时公馆,一进门呀,哥俩儿就哭了。周景龙一看去仨回来俩,大吃了一惊:“二位贤弟,阮贤弟呢?”
  “他,他已经踩上翻板,掉下了飞云桥。现在死活不知。”
  周景龙听完这句话“突突突——”纱帽翅儿直颤,袍服微抖,心想:兄弟呀,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哪!……但周景龙又马上强作镇静稳住精神,他知道这二百来人都是探山的,可不是攻山的。我周景龙是京都安抚使,是他们的首领,我要一慌神儿,大伙儿就更没有主意了。这会儿,“小八义”这哥几个可全急了:“状元哪,赶紧传令吧!攻打藏军山!”
  周景龙说:“大伙不要忙乱,我等先行,是为探山而来,后边的人马还没到,决不能贸然行动,众位且都各回各的房间休息,明天天亮我自有道理。”
  “这……”军中听令啊,谁敢乱来呀。
  大家伙儿各回各的房间……周景龙这半宿儿辗转反侧,夜不成寐。
  第二天,天刚亮,早饭用过,忽听藏军山方向一声炮响,“咚——”周景龙心想:嗯?怎么响了一声炮哇……过来一会儿工夫,有探马来报:
  “启禀大人,我们已经探听明白,藏军山的响马已把招讨使阮英的人头割下,放到一个小木笼里头,挂到了飞云桥畔的百尺竿头。我们的招讨使阮英已是为国捐躯!”
  “啊——!”周景龙听这一报,不亚于听到一声裂天霹雷,他栽两栽,晃两晃,险些就昏倒过去。周围人过来搀扶。
  “状元保重啊。”
  哥俩儿的感情非同一般,那真是出生入死,患难与共哇。我兄弟是梁山后代,绿林的英雄啊。不为名,不为利,不想贪图荣华富贵,就其本人,他根本不想做官,他是为了我,为了铲除奸党、昭雪冤案,才违心地为官,没想到如今竟在这里断送了性命,我心里能放得下嘛。
  尉迟霄、孔生气得“哇呀”地怪叫:“状元哪,你快传令吧,给我阮贤弟报仇呀!我要踏平他的藏军山!”
  唐矬子与阮英感情最深,一听这信,眼泪就下来了,“嗐!阮贤弟你死得好苦哇!你这一死,我有什么脸再见老师,我怎么交待呀,我是当大师兄的,你等着,师兄给你报仇,我跟他们玩了命啦!”
  唐矬子把棒槌也拿下来了,这就要往外走。
  “哗——”整个大厅里全乱了。
  周景龙一见此情,“啪”一拍桌案,喊了声:“弟兄们!不要乱!军中有令不准胡为!哪一个也不许私自出营。阮贤弟为国捐躯,我等听后皆肝胆俱裂,五腑欲崩,但此时此刻,决不可轻举妄动。敌寇把阮贤弟首级挂出来,分明是要引我出征,以探虚实。我等要盲目而动,势必中敌圈套。到那时又说不上有多少人为国捐躯,送上性命,我等必须察清山里详情,方能有破敌良策。如今我已有计在胸,容熟思之后,再做道理。众位且各休息,无令擅动者,斩勿论!为阮贤弟报仇,我自有办法。”
  大伙听了周景龙这一番话,也觉着有道理,二百人怎么能和几千人作战,大伙儿只好各怀着惨痛的心情离开了大厅。
  周景龙立刻吩咐人在旁边腾出一个房间来,在里头给阮英写了一个名牌儿,摆上了五花大供,头前用一个烧纸盆儿,给他烧纸,捻香敬酒,望空而拜:“阮贤弟呀,如果你阴灵不散,你保护你的哥哥们出兵得胜,活捉敌酋,攻破藏军山,给你报仇雪恨。”
  周景龙在灵堂这祷告啊!还有一个在院里转圈的呢!谁呀?唐铁牛。

【来源:作者原创】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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