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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小)八义

续小八义第八回 乔巧匠揭晓过桥路 唐矬子探寨被包围

繁体中文】  作者:刘彩芹   发布:2013年06月23日   阅读: 次   【以稿换稿


  唐铁牛使“邪招儿”请出了乔能,他一再给乔能赔罪。乔能一看事已至此,也只得跟他们走了。
  老爷子把刀插到背后,跟着他们俩人,就来到公馆。
  周景龙听人一禀报,带着手下军兵校尉迎接到大门以外。老爷子乔能听唐铁牛一介绍,忙拱手施礼说:“安抚使大人,我乔能有何德能,劳您大驾出迎,老朽请罪了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老人家不必如此,快请里边叙话。”
  周景龙把老爷子接进了公馆的客厅,叫老人家请坐。乔能当时谢坐,状元命人献茶。老头见安抚使大人对他以礼相待,颇受感动,心怀感激地说:“大人,你们对我一个山野村夫,待如上宾,真使我感激万分,我乔能实不相瞒,藏军山上的大寨主金翅大鹏盖世英跟我是刎颈之交,别看他是响马,但我认为他是响马中的豪杰,绿林里的英雄,他是一个好人,他跟我曾谈过他的出身经历,那也是一条血泪斑斑的道路。他是被贪官污吏、世道不平逼的,才走上了这条为人不齿的危险道路。这人重义轻财,济困扶危,不做伤天害理之事,我们俩人来往有过几年时间,他待我视如弟兄,他怕官府拿他,所以叫我给他动脑筋,修下这座飞云桥。桥上的销簧埋伏都是我给他设下的,主要为了防卫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老人家,听说山上还有许多埋伏,九沟八岔十二条路,有生路,有死路,错走一步,有性命之危,这个你知道不知道?”
  “山上的我不知道,因为他的朋友很多,都是大家帮他弄的,我只给他修了这座桥。这次唐、徐二位到鄙庄去找我,我为什么要装病呢?因为这桥修完之后,只有我们两人知道,我不能给他泄露了机关,机关一漏,对他不利,这样做我对不住朋友。绿林中人多是心狠手黑的主儿,盖世英虽然不会置我于死地,而他手下的人恐怕就要暗杀于我,我只好装病,我不能说话了,也就不介入这件事了。可没想到唐都尉想出那么一个招术来,到底还是破了我的招术。”
  周景龙听到这,也没明白唐铁牛用的什么招术。乔能说:
  “最近藏军山来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,附近村庄不少良家妇女,死的、失踪的,接连出现,这帮人作恶多端,已经引起了民愤,我何尝不愿意有人平山灭寇呢?你们到此,正是和民心顺民意之举,如今安抚使大人又是如此重看老朽,我情愿冒全家之危险,为大人尽微薄之力。”
  周景龙说:“老人家,您放心。你全家老小一切的安全由我包下。”
  “谢谢大人。你们拿张纸来,我马上把桥图给你们勾画下来。”
  有人急忙拿过一张白纸和笔墨,老头儿提笔在手,画出一张桥图,指给他们如何如何走法。大伙看着,上桥之后,桥上有两色钉子帽,有黄的,有黑的。要是同时出现两样,有黄的,有黑的,就走黄色钉子帽,不走黑钉子帽;要全是黄的或全是黑的,就走双数的,不走单数的,走双的就没事,走单的就有销簧埋伏。这件事儿很简单,窗户纸儿一样,一捅就亮。可不知道的,费尽心机也难解这个谜。”
  周景龙见乔能把飞云桥桥图全部画出,忙说道:“多谢老人家,请您到侧厅休息,已备酒席款待。您的老小全家,我自当派人保护。”
  老头说:“谢谢大人。”
  天黑了,周景龙把弟兄们召集到行辕大厅,灯光下,按照桥图研究了一番,大伙议定,第一步先把百尺竿头悬挂着的阮英的首级取回,然后再准备过飞云桥,平山灭寇,给东京汴梁去奏折,调军队围困藏军山。商量第一步,取阮英的首级,打算派几个人去,此时王明、王亮自报奋勇,“状元,我们二人愿去把阮英的人头取回。状元,这是用得着我们的地方,我们哥俩就是粉身碎骨也愿效犬马之劳。”花云平说:“这事应该我去。”“哥哥,我去得了。”金贵也要去。唐铁牛说:“我去。”其它人也要去,周景龙说:“不要再去多了,就你们五个。金贵呀,你最小,你可要多加小心。”
  “没事,我还会点水呢。”
  “听说水里也有埋伏兵器。”
  “那不要紧,我眼睛也好使唤,我不怕。”金贵、唐铁牛、花云平、王明、王亮几个人换好了夜行衣,离开了公馆,直奔藏军山来了。
  来到藏军山飞云桥的西边,远远就听见那河水哗哗作响。金贵说:“我带路,万一掉到水里,我也没事儿,旱地是我家,水里是我姥姥家。”
  “贵儿呀,三哥挨着你呀。”
  “三哥你那么粗,你要掉下去可别把我拐下去。”
  “嗨!咱不是按桥图走嘛。有钉子帽,走双不走单呀,掉不下去。再说,要掉,你在前头先掉,三哥有分量,一把就把你抓上来了。”
  “老头儿画的那玩意儿也不知是真的假的?”
  唐铁牛说:“你别胡说八道,老爷子是好人,绝不能骗咱们。”
  金贵在前头,唐矬子第二,花云平第三,王明、王亮后边跟着就上了桥了。按老爷子告诉的走法,果然太平无事。过了飞云桥,来到东面,再看了旁边那百尺高竿,竿子自然立着,只是上面的灯笼、人头都没了。“嗯?”唐矬子知道,他来过一趟,这地方晚上有灯啊,今天晚上怎么灯也没啦!人头也没啦?金贵低声说:“不是说人头在这挂着吗?”
  “是呀!没了!”
  花云平说:“怎么办?他们是不是觉得在这挂好几天了,拿下去给埋了,或是扔河里了?”
  唐铁牛说:“这可说不准,他们说不定把脑袋拿下去怎么给祸害呢。”
  “三哥,咱们是回去?还是上山呢?”
  唐铁牛说:“云平啊,我看咱们今天来了,没找着人头,等于白来一趟。我看咱们先别回去,今天听三哥的,三哥来过一趟,装过田大夫,上过山。我告诉你,虽然过了飞云桥,可山上有活路有死路,滚脚木,砸脚石,翻板,滚板,梅花板,毒药弩多到处都是,说不定从哪射出一支箭来,只有三哥我能领你们过去,我来过一趟心有底,这有个大杨树,顺着它往南走就没错,这条线路我来回走了两趟,我熟。咱们进他的南寨门,探探他们在干什么,把阮英的人头给弄哪去啦!要顺手的话,咱们还许把他们的山寨给打破了呢!那就省得再发兵了,跟我来。”
  唐矬子带路,后边几位紧紧跟随,顺着这条路往南上,就绕到南寨门的附近,不能直接走寨门,那儿有人把着,寨门虽然关着,可上头有人。
  他们靠西一点儿,找个僻静所在往一块一凑,唐铁牛低声说:“怎么样?没出错吧?我认道儿。”
  “你别说,三哥还真有两下子。”
  “那敢情,现在咱们就不走寨门,走寨墙啦。”
  花云平从身上拿出一条攀墙索,嚓——往上一扔,“喀嚓”,把上边寨墙的边缘地方就给抓住了。攀墙索就像五齿钢钩,又像人手,一抖就开,碰着硬物就合拢。云平脚下一蹬,用手一拽,结实了:“谁先上?”
  “行了,老七,你先上吧。”
  “那我先上了!”噌噌噌,花云平抓着攀墙索就先上去了。他用手一摆,紧接着金贵、王明、王亮、唐铁牛等就全上去了。来到顶上一看,黑咕隆咚,就寨门那儿有一盏灯,那有人把着。听远处梆声正响,那是巡山的更夫。“快下去!”花云平把攀墙索起下来,揣进兜囊,噔噔噔,几个人就跳下来了,找个僻静的地方又聚在了一起。
  唐铁牛说:“几位,咱们五个人一伙,行动起来不太方便,这回咱们兵分两队,分头去找阮英的人头,捎带着探探他山里的情况,寨内没什么埋伏,天亮前,咱们都顺原道赶回,咱们自己人,以三击掌为联络暗号,没事儿别瞎拍,让山上人知道了,咱们就别想下去了。”
  大伙说:“好,听你的。”
  唐铁牛说:“现在听我吩咐,王明、王亮和花云平,你们三个一伙儿;我跟金贵一伙。”
  金贵儿说:“三哥,你就爱跟着我。”“嗨!老九哇,你太小,三哥不放心,三哥跟着你,你有便宜占。”
  “好了,三哥,咱们先怎么走法?”
  “咱们哪!先奔他的中山寨聚义厅,看看贼窝里干什么呢!咱们占两面房脊,便于观看,加点儿小心啊,走。”
  蹭蹭蹭,他们就上房了。滚脊爬坡,蹿房越脊,就来到中山寨聚义厅。两伙人各在东西房脊上一趴,往大厅里观瞧。大厅门帘高挑,里边摆着四、五桌酒席,上面坐着的这个人,云平一看就敢肯定这人是盖世英。他听人说过,这人蓝脸,红胡须,头上戴六棱紫色抽口壮帽,迎顶门倒拉三尖茨菇叶,左鬓边戴一朵守正戒淫花,八个花瓣,一个花瓣一个字: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。绿林英雄讲究:戴花不采花,采花死在乱刀下。身上穿着一身酱紫色的短衣,背背护手钩,外罩紫缎大氅,绣着竹、菊、兰、梅。他正喝着酒,手里拿着一把桑皮纸的折扇,周围这伙人,划拳行令,吆五喝六。挨着他上手坐着的这位,一身粉绫缎的短打,貌如处子,左耳朵上戴着一个小金圈。花云平想,雷霆和我说过,耳戴金圈的就是钻云燕子奚金哥。就看旁边的也不知是谁站起来说话了:“大哥,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喝几杯,因为杀您兄弟的仇人死了,这阮英的脑袋在高竿上挂了这么多天,他们连一个敢来取的都没有,可见阮英的同伙都是些草包饭桶而已。”
  盖世英说:“潘亮,那阮英的人头取下之后,你保存在何处?”
  “就在我的床下放着呢!”
  “你去把它取来,我要把他重新安放在妥善之处,过两天,要给我胞弟盖世雄超度亡魂,我要用阮英的人头灵前祭奠。”
  那个被呼作潘亮的人说:“好,我这就去取。”
  花云平心想:我以为他们把人头扔到河里或是埋了呢,闹了半天他们还留着哪。怎么这么寸,我们刚来,他就去取人头,正好,我在后边跟着他,劫取人头,回转安平镇。
  这时候,就见那小子背着单刀,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厅,哼哼咧咧地向后院走去。云平一想,我跟着他,不能让他把人头拿到聚义厅。想到这,花云平从房上轻轻跳下,蹑足跟踪,跟在这小子的身后,花云平离他的距离也不过四五十步。云平心里说,看你上哪去取,只要看到阮英的人头,我就取下你的人头。花云平人送外号“踏雪无痕”,脚底下特别轻,跟着他走来走去,往后边走出老远一段路,跟他的距离可就近了。前边这小子走着走着,脚步放慢了,他突然一回身,刷!抽刀劈下,直奔花云平。花云平早有提防,刀在手里提着,一看他刀劈来,“当啷”,用刀一架,反手一刀,跟这小子打到一处。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,云平知道这不是久战之地,长了会打草惊蛇,被前边听着。云平上面用刀一晃他的眼睛,下边使了个勾挂连环腿,“咕咚”就把这小子勾趴下了,“哎哟”他这一趴下,云平举刀就想把他剁死,可又有些犹豫:是把他杀了呢,还是问问他人头在哪儿呢?就在这一瞬间,旁边“嗖”的又过来一个黑影,“刷”的一刀向花云平劈来,云平赶忙往旁边一闪,一看,是个大个子,有九尺开外,身上穿一身蓝缎子短打,手里拿的是一口象鼻子勾喽刀,这刀又大又宽。“刷”,这口刀又横向花云平打来,云平用刀一搪。这时候,刚才被踢倒的那个早已站起,冲上来,两个人和花云平打在了一处。他们正打着,王明、王亮、金贵、唐铁牛已跟上来了。唐铁牛说:“俩打一个,岂有此理,上!速战速决,完事好撤!”此时,山上响起一阵锣音:“当啷啷当啷啷”,有二百多喽兵把他们几个人团团包围。
  忽听有人有人喊道:“大寨主到!”金翅大鹏盖世英,手中拿着桑皮纸的折扇,众寨主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他,就来到了唐铁牛他们几个人的跟前。此时那两个人已跳出圈外。盖世英说:
  “你们几个人是来探山的吗?”
  唐铁牛从容不迫:“对,是探山的。”
  “都报上名来吧!”
  “你问谁吧?”
  “你是什么人?”
  “我呀?姓唐名铁牛,大号唐永峰,外号金钱豹。你们别觉得高兴,不光我们几个人,我们来了三百多,小子,服绑吧。”
  金翅大鹏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,你倒会使诓诈之计,实不相瞒,几位已经中了我的诓诈之计了,方才你们趴在房上,我就已知道客人上山,所以我暗地安排了取阮英人头这样一个诓君之计,果然引出了几位,不要动手了,请扔下兵器,等候绑缚。”
  花云平用手一挡唐铁牛向盖世英说:“大寨主,让我们扔下兵器不难,我们得见识见识诸位的武艺,盖寨主要是觉得单打难以取胜,而以人多势众群起而攻之,我们哥几个也要以死相拼,如果盖寨主敢和我们单打独斗比试输赢,我等则钦佩盖寨主乃绿林豪杰。”
  盖世英说:“几位如不被缚,我也无须兴师动众,单打独斗也足可以使几位放下兵器,众位贤弟,哪一个先上?”
  “我!”噌!一纵身,正是刚才穿蓝缎子短打的大个子,手里拿着象鼻子勾喽刀,纵到了当中,“你们提出来的单对单,哪位和我走两趟?”
  唐铁牛刚想过来,出人意料的是小金贵却先过来了,“你们都先别打,我给你们头前垫场,看我的,别看我小,人小心可不小。”
  唐铁牛贴近金贵小声说:“老九哇,你的武艺我是知道的,可贵儿呀,我不放心哪!”
  “三哥,我敢来就不怕,怕就不来了,你就放心吧,没事儿。”
  “行,老疙瘩,过去吧,三哥给你观阵。”
  金贵探臂膀,亮出小单刀,纵身就过去了,“来吧,咱们俩打。”
  这大个子一看这小孩“噗哧”就乐了,“啊!还来个小不大点呀。”一看他,头绾日月双抓髻,前发齐眉,后发盖梗,眉清目秀,齿白唇红,像个银娃娃一样,人常说王母娘娘打个盹儿,上方降下个左金童子儿。长的真不错,不过,你是个短命鬼呀!今天到这来,第一个你就来送死了。“小娃娃!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好哇你大个娃娃,我叫金贵,外号水耗子。告诉你,我上外国盗过三宝,黄河套抓过活鱼,知道不知道?”
  “噢!你就是盗三宝的那个孩子呀!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?”
  “十二了,小子,你多大了,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我乃山上五只凤第一只凤——金头凤,镇街虎,我叫武豹。”
  “武豹?你在这高山上论武艺是几等的?”
  “我是高山上第四等的。”
  “我是状元府第九等的。我告诉你,我这个九等的,就是要打败你这四等的。”
  “哎嗨!”武豹心想,这小东西倒也会言语欺人哪!“小娃娃,你且过来,待我教你几招儿。”
  金贵说:“咱俩不定谁教谁呢!看刀!”刷!一刀朝武豹剁下,武豹摆刀相迎,两人来来回回战有十五六个照面,小孩一想,不给他厉害,他也不知道小爷爷这两下子。金贵打着打着,虚晃一招,往下假败。武豹心想,我要胜不了这孩子,我这武艺就成了十等的了,他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,他跟步举刀,奔小孩就追上来了,金贵看他追来,突然一回身,双手抱刀奔武豹小腹刺来,因为他个儿小,刺他小腹正得劲儿,武豹忙往起一纵身,双腿抬起,金贵就势从他的裆里钻过,等武豹双脚一落地的时候,金贵却忽然腾空纵起,挥起小单刀,嗨!一阵寒风,单刀向武豹横扫而来,扫的位置是正对脖子,如果扫上,脑袋准煤。武豹急忙来了个缩颈藏头,但是略慢了一点,忽听噗的一声,一下子就把帽疙瘩给削去了,头皮削掉一块,武豹脑袋上的血就下来了。“哎哟!厉害!”这时就听后边有人嚷了一声:“武豹,你闪到后边,让给我!”

【来源:作者原创】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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